许愿猜测药爷爷意有所指 药不然讲述古玩真实来历
高兴认真地回忆起来,当时药老爷子准备让她画一个青花人物罐,高兴描述的罐子似乎与许愿他们想找的非常相似,几个人急忙来到药家别院,真的找到高兴之前画的油画。油画和水墨画不同,它是用颜料在画布上堆积成凹凸不平的高度,如果对画布上的某一处不满意,可以刮掉后重新补画,想要找到药老爷子让高兴开始画的青花瓷罐模样,只需要用刮刀刮开第一层即可。果然,这个青铜瓷罐就是三顾茅庐罐,药老爷子在画中比出了朝奉扣的手势,药不然想起小时候爷爷曾教他的手势,爷爷的寓意就是,想要扣住老朝奉的关键在于盖罐,而这盖罐有五件之多。
从这件油画上所延伸的意义上,许愿猜测到药爷爷后来画在油画上的四件古玩,其实是给药不然留下的定向遗嘱,也只有他知道这四件古玩是药爷爷的心头好,也只有高兴才知道这幅画底下藏有玄机,在这重重的过滤和重重的限制之下,能够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只有药不然,看来药爷爷对他还是寄予厚望的。这个盖罐一共有五件,第一件是鬼谷子下山,第二件就是三顾茅庐,其他三件下落不明但都跟老朝奉关系密切,既然老朝奉这么想得到这五件盖罐,许愿决定想办法先把它们都拿到手,这样老朝奉就会不请自来。
药爷爷既然以这种神秘的方式给药不然留下遗嘱,那这四件古董背后的故事里一定隐藏着与老朝奉有关的信息,许愿让药不然给他讲讲这四件古董的故事。药不然便按照记忆讲了起来:首先是子玉蛐蛐罐,当年药爷爷来到西安寻宝,听说有个乡绅手上有子玉蛐蛐罐,于是上门跟他谈条件,但这位乡绅却并不想把家传宝贝拱手让出,药爷爷只好作罢。后来,这位乡绅遇到一位自称是上海德国洋行买办的人正高价收购缺笔开元通宝,他觉得是一个赚钱的契机,于是乡绅重金进行收购,却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想到竟然都是假币。乡绅因被骗而家道中落,药爷爷闻讯而来,想趁机让乡绅割爱子玉蛐蛐罐,走投无路的乡绅无奈之下只好忍痛把它让给了药爷爷。后来,药爷爷回到北京后找到黄克武询问此事才知晓其中的奥秘,开元通宝原本是没有赝品的,因为它传世的数量很多,工艺又很复杂,造假没有意义。
没想到有人却趁机钻这个空子,他们先铸造一大批缺笔开元通宝,在市面上卖了几百枚,然后再假装成上海商人说要收购此钱,将市场价值提升,接着趁机把所有存货都放在市面上,想因此挣大钱的人早已失去了戒心,他们不加分辨大量购买,等假币全卖光之后,骗子们马上撤市,挣得盆满钵满,被骗的人血本无归。这种骗局相对比较高超,不仅靠的是造假技术,更是凭借洞悉人心的贪婪。药爷爷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十分纠结,他觉得自己得到子玉蛐蛐罐完全是趁人之危。
第二件宝贝是青花八宝高足杯,它是药爷爷在日本人占领北平,经济遭受打击时得到的。当时所有的古董铺子都有进无出惨淡经营,一天,有个楼先生拿了两件古董来找药爷爷鉴定,一个是斗彩鸡缸杯,另一件是青花八宝高足杯,药爷爷鉴定两件均为真品,临走的时候,楼先生告诉药爷爷,希望他能在明天自己带斗彩鸡缸杯前来时,能够将这件宝贝断为赝品,而青花八宝高足杯就作为酬劳送给药爷爷,可是他没有说清原因,药爷爷也很费解。第二天,古董铺子里来了一位日本太君,药爷爷这才明白了楼先生的用意,他配合楼先生说斗彩鸡缸杯是一件赝品,日本太君恼羞成怒,当场就砸碎了杯子,楼先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一时间无法接受而晕了过去。
楼先生苏醒过来,他告诉药爷爷,斗彩鸡缸杯是他家的祖传宝贝,他的邻居是一个伪警察,他故意将自己有斗彩鸡缸杯的事情透漏给了日本人,为不让宝贝落入日本人之手,他才出此下策,不料却将斗彩鸡缸杯损毁,他成了家族的罪人。后来,楼先生不治而亡,药爷爷一直非常愧疚,他觉得如果当时自己说了实话,把鸡缸杯断为真品,或许就能挽回楼先生的性命,但如果那样,鸡缸杯一定会被日本人抢走,楼先生爱宝如命,也未必能熬得过去,药爷爷一直把青花高足杯珍藏在身边,每当看到它就会想起那个被砸碎的鸡缸杯,也会想起那个痛心的年代,他觉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