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山心中非常清楚:张府里出了家贼!可这个家贼到底是谁着实让张寿山伤透了脑筋。张学赣留洋归来,带回了不少西洋的新奇玩艺儿,引得乡亲们前来围观,张雪赣的博学多识着实让村里人开了眼界,加上张雪赣客气仁义、彬彬有礼,很得村里人尊重,尊称其为先生。
岳相忠收拾行囊准备返校,没想到父亲突然哮喘病发,行程只得暂时搁置。程老爹带着女儿程素素登门为岳叔良开药方。程素素找到机会和岳相忠悄悄说了一句话,岳相忠闻后大窘,恳请程素素一定代为保密,程素素一笑了之,说自己只不过代人传个话而已。
张雪赣见父亲心事重重,便向父亲说起了心中的猜测,他觉得第一个发现藤井小野尸体的程素素有重大嫌疑,张家家贼极有可能和其里应外合,适时姆妈敲门,端着茶水进来,张雪赣似有防备,转而和父亲唠起了家常。姆妈知趣离开,张雪赣向父亲提议何不秘密监视程素素,父亲点头赞许。
张晨曦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看着那张画纸,姆妈推门进来,张晨曦连忙把画纸藏到身后,面露羞怩之色。姆妈看在眼中,玩笑说小姐终于有了意中人,想要嫁人了,姆妈接着又正色,告诉张晨曦她偷听到张家父子的谈话说是要彻查家贼,并劝张晨曦这几天最好别出张府的大门,以免招来猜疑。
程素素回到家中,拿出一个大蜈蚣风筝转身出门,在空旷之地放了起来。
张晨曦在家中看到大蜈蚣风筝,心头一紧,回到房中来回走动着,像是在思索着对策。
入夜时分,张晨曦悄悄从张家后门溜出,张寿山大为震惊,和张雪赣一齐悄悄尾随,当尾随到程素素住处时,张寿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雪赣问父亲要不要进去揭穿她们,张寿山颓然摆手,说不要打草惊蛇,待回去再说。
原来张晨曦心中早已暗属岳相忠,前日一役,岳相忠的舍身相救更是让她芳心大动,她把心中的秘密告诉了程素素,请她帮自己探问那副画纸是否就是岳相忠所画,若真是,她偶得画纸倒也算是天意,可她也深知张岳两家结怨已久,她万万不敢向父亲提起此事。
程素素向张晨曦描述了岳相忠的窘态,说岳相忠肯定也是早就看上了张晨曦,说得张晨曦一阵面红耳热。
张晨曦又悄悄潜回家中,她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刚点亮蜡烛,端坐在房间中央的张寿山站了起来,张晨曦吓了一跳,失声尖叫起来。
张家正堂上灯火通明,张晨曦被众人围在中间,张寿山质问女儿深夜离家所往何地,张晨曦见无法搪塞,只好如实道来,张寿山又问女儿找程素素所为何事,张晨曦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在父亲的一再逼问下,张晨曦只得拿出画纸,壮着胆子说出了芳心暗许岳相忠之事,张寿山闻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说此事包在自己身上。女儿并不是那个家贼,张寿山的心里坦然了,转念一想,他心里更加担忧起来,这么一闹,要想揪出真正的家贼就难上加难了,但女儿若是能与岳相忠结为秦晋之好,张岳两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家贼外贼岂不是都不敢贸然造次?
得知张寿山要把女儿许配给岳相忠,张雪芒大为不安,在他看来,将来父亲百年之后,张家上上下下还不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家业也罢,“藏宝图”也罢,还不全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要是插进来一个岳相忠,那岂不是坏了他的好事?张雪芒心有不甘,找到老大张雪辰商议对策,张雪辰一门心思只在他收集的那些瓷器古玩上,对张家家业毫无眷恋之意,倒是张雪辰的妻子郝氏颇为上心,郝氏劝张雪芒千万不要急功近利,毛毛躁躁成不了事。张雪芒心绪难平,又找到张雪赣倾诉,张雪赣说他也不想看到张家家业落到外人之手,可眼下父亲把张岳两家联姻看得如此重要,若是从中作梗,难逃与倭寇内外勾结之嫌,一席话说得张雪芒冒了一身冷汗。
张寿山领着张晨曦到岳家登门谢恩,并提出有意联姻之事,闻听此言,岳叔良非常惊讶,张寿山说一方面是成全小女的心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觊觎“藏宝图”者一个震慑,张岳两家的恩怨是该彻底放一放了。岳叔良见张寿山坦诚相见,于是满口应允了亲事,两家定下三日后即为大喜之日。
岳叔良把这一喜讯告诉儿子时,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儿子断然拒绝了这门亲事,说宁死也不会屈从,岳叔良为儿子的仵逆之举大发雷霆,告诉儿子他已经应了张家,不管儿子有什么理由,也必须要跟张晨曦完婚。
岳相忠一气之下准备离家返校,岳叔良告诉儿子如果走出这个家门就不要再回来了,他没有这样的儿子,岳相忠扑通给父亲跪下,希望父亲原谅他的不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此时的张家那边正紧锣密鼓地操持着即将到来的婚礼,张府上上下下挂起了灯笼,裁缝忙着帮张晨曦量体裁衣,张晨曦满心欢喜地期盼着婚礼的来临。
岳相忠在山路上健步如飞地走着,待走进一片遮天蔽日的山林,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岳相忠缠了个结结实实。
傍晚时分,古镇里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他径直走进了张雪辰的瓷器古玩店,抱出一个青花瓷瓶,说是家传之宝,请张雪辰帮忙鉴定,两人对上暗号后,张雪辰送走客人,回到密室中砸碎青花瓷瓶,发现内藏一张字条,上写:近日有客造访,店小客多,不便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