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宣布顺利结案,但龙翎却心存疑窦,她认为卢大勇的交代与现场不符,存在种种疑点。她的意见引起了雷鸣的重视,这时又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保姆何苗死在郊外。尸体检验结果,何苗是被毒死,动机不祥。 麦鸥联系有关部门,通知何苗的家属,却发现何苗在劳务市场登记留下的地址是假的。雷鸣藏在心底的疑团骤然放大:他那天要看库布里克的作品,何苗一下就找到了。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位外国导演?
除非她并非像陈云湘所说是个没文化的农村姑娘。联系到何苗来到陈云湘的前因后果,雷鸣断定『钻石失窃』事件是一个精心安排的局,目的是赶走原来的小保姆,把何苗安插进来。而那天『发现钻石』和陪陈云湘挑中何苗的都是田佳。田佳的疑点骤然上升。 王川去找田佳,发现田佳已经离开,他在高速公路上截住了想逃离北京的田佳。田佳承认是她把何苗安插在陈云湘身边,作为大学同学,现在两人地位悬殊,嫉妒心极强的田佳想让何苗偷出书稿,陷害陈云湘,但她不承认自己杀害了何苗。雷鸣推测,何苗一定是知道什么重要的秘密,纔被杀人灭口。可这秘密是什么呢?
雷鸣打开陈云湘的计算机,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看她的大作,终于发现了问题??小说被删去了一段。案情分析会上,雷鸣陈述了自己的推测:有人删掉了陈云湘小说的一段,而何苗受田佳指使,事先拷出了完整的小说,她看过小说,想敲诈凶手,却被凶手杀死,搜走了软盘。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要找到被删节的部分。 王川经过仔细搜查,终于找到了何苗藏匿起来的另一套软盘。此时,龙翎重新审问卢大勇,结合现场的蛛丝马迹,终于找到了真相:在卢大勇走后,还有一个人进来过,是这个人最终杀害了陈云湘。 雷鸣突然出现在周眉面前,周眉被带到公安局,在铁证面前,周眉不得不承认了一切。
原来周眉是一个制造贩卖假护照团伙的重要人物,后来卷了一号人物的钱藏匿在北京,陈云湘知道一切,可喜欢出风头、渴望制造轰动效应的她竟然决定把这个情节写进自己的小说,周眉生怕身份败露,警察和黑道都饶不了她,所以动了杀心,她利用何苗制造了不在现场的证明,趁着时间差潜入陈云湘家,不料卢大勇先下手,但陈云湘没有死,是她给了陈云湘致命的一击,然后删掉关键的一段,拿走所有软盘(这也是引起雷鸣怀疑的一个原因)。以为万事大吉,谁知何苗手上有完整的备份,何苗很快看出端倪,敲诈周眉,周眉遂把她杀害。 案情终于水落石出,雷鸣却毫无欢欣之情,『被杀美女作家陈云湘遗着』的海报铺天盖地,陈云湘在海报上微笑着,雷鸣怎么看,都觉得这微笑充满了痛苦和狰狞。
八月二十五日,锦阳公寓发现一起命案,死者名叫齐红,市外贸公司职员,单身。死状恐怖,浑身赤裸,双手被绑在床头,口中塞着一个红色文胸,身上布满鞭痕,死者正好处于月经期,但下体撕裂,并在阴道中却检测出精液,表明死前曾被迫有过性行为。死者腹部用毛笔画出九个黑色圆圈,直指阴部。死亡时间约为凌晨两点左右。公寓内其它东西完好,没有被翻过的痕迹,雷鸣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堪察现场,他掰开死者紧握的右手,发现一颗纽扣,急忙叫来龙翎。
麦欧的眼里早已充满了泪水,王川则一脸严肃,不放过每一处细节。龙翎收集好精液的样本,准备拿回去化验。现场,死者的男友兼上司张强脸色灰白,浑身发抖已经说不出话来,雷鸣只好放弃询问。回局里的路上谁也不想开口说话,雷鸣紧咬牙关,脖子上青筋暴露。回到办公室,雷鸣召集大家开了一个碰头会,这是谁也没有见过的残酷诡异的场面,从死者被强奸的残暴场面及未丢失任何钱财这两点来推测,显然不是见财起意,如果不是对死者有极大的仇恨就是心理变态。尤其是死者小腹上用毛笔画出的九个圆圈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大家一致同意先把调查的重点放在齐红周围的男士身上,分头行动。 第一个调查对象就是齐红的男友,外贸公司某部门经理张强。从张强口中得知张强与齐红相恋五年,最近正筹备结婚事宜,新房已装修好,喜贴也发出去了,谁知却飞来横祸。张强明显还没有从这样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妈妈怕他想不开,跟在他身边形影不离。
雷鸣问他昨天凌晨两点在哪里,张强说昨天因齐红生日,但单位又有急事加班,所以他提前离开生日聚会回单位,加班完后就在单位睡了,与他一起加班的还有公司的小王和小李。 第二个调查对象是齐红的好友,电视台摄影师刘江,他一直在追求齐红,当麦欧跟他说到齐红的死迅时,刘江先是惊呆了,接下来就象一个小孩子那样无助地大哭起来,搞得麦欧的眼泪都差点下来了。刘江的同事告诉麦欧,昨天晚上他们拍《警法追踪》节目,和公安局的同志一起在东城某地蹲守了一夜,圆满完成了拍摄任务,麦欧来前他们刚开过庆功会。这就表明刘江不可能有作案时间。 再后来就是齐红公司的同事。同事们对齐红印象都很好,她平时为人大方,长得又漂亮,单位上上下下没有不喜欢她的。对她的死,很多男同事痛心疾首,女同事也红了眼圈,她的好友兼同事林洁更是哭得昏天黑地。
林洁告诉雷鸣,昨天晚上他们一起参加了齐红的生日派对,很多朋友一起狂欢到零点,她和男友陈大方一直把齐红送到家纔离去,谁知他们走后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一上午的调查一无所获,倒是龙翎给他们带来了一点安慰。从现场提取的精液可知凶手血型为AB型,齐红手里的那颗纽扣上检测出花岗石粉尘,说明凶手可能长期生活在一种特定的环境中。绑住死者的一一种质地上乘的白色丝绸带,产于苏杭。正当大家冥思苦想时,王川突然想起前年他去上海协助破获一起走私毒品案时曾听当地警方说起过一起谋杀案,跟齐红的案子有相似之处。雷鸣问他详细情况,但由于时间太长当时又不经心,所以早忘了,只是有这么个印象而已。这时龙翎提醒他们可以在网上查找数据,大家这纔恍然大悟。这时有电话找雷鸣,电话是市话剧团演员靳美丽打来的。 靳美丽原是雷鸣高中同学,后来考上戏剧学院,毕业后又是影视又是舞台演出,特别活跃,几年下来在京城已小有名气。
靳美丽说晚上在人艺公演《日出》,她演陈白露,就留了票让他去提意见。雷鸣没有心情看戏,靳美丽生气说昨天我的生日会你不来,今天叫你看戏也不来,你这个大侦探真的是架子越来越大了!雷鸣连声陪罪,直到两人约好散场后跟靳美丽和她丈夫一起吃夜宵纔挂断了电话。 麦欧在网上查询近十年的女性谋杀案,当搜索结果出来时大家都傻了眼,雷鸣说先打印出来吧,再多这块骨头咱们也得啃。面对着厚厚一迭资料,几个人分工合作看资料,将与这个案子有一点相似的都捡出来。再筛选几遍之后,剩下五个案子,分别发生在上海,成都,呼和浩特,广州,郑州,时间都在八月份,都是年约二十七岁的单身女子,被杀时双手被绑在床头,更奇怪的是,被害者无一例外都正处于月经期间,且被粗鲁强暴,小腹部留有九个指向阴部的圆点,不一定用毛笔,有的甚至是用刀刻出!
从遗留精液中检测出的凶手血型均为AB型。而且无一例外的是,这些案子虽然有的已经过了几年,但全成了悬案,凶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大家都被这样的结果震惊了。雷鸣意识到案情重大,向队长报告了案件的进展,队长向他保证,动用一切警力配合他破案。 夜里,雷鸣和靳美丽及她的新婚丈夫龙吟在小吃街碰面,龙吟是京城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年龄比靳美丽大十几岁,但两人新婚燕尔,根本不管雷鸣是否在场,十分亲密。雷鸣上高中时曾偷偷喜欢过靳美丽,虽然时过境迁,但看到此情此景仍然感概万千。靳美丽问雷鸣怎么无精打采的?
雷鸣说正被一个案子困扰,但他拒绝谈起具体情况,因为这是违反纪律的。靳美丽笑着说,你何必为这些事情如此苦恼?别人都说今年七月世界末日就到了,你还不抓紧时间寻欢作乐,要不然死了都不划算!雷鸣问什么世界末日?靳美丽说你不知道吗?今年七月太阳系九大行星将连成一条直线,上个世界就有个很有名的预言家说过,当九星连珠的时候,世界末日就到了!说完她和龙吟都笑了,龙吟说你别听她瞎说八道,不过你确实应该多放松放松自己,别被工作搞得太累。雷鸣没有听进龙吟的话,他被自己心里的一个想法吓坏了。
跟靳美丽分别后,雷鸣再次回到办公室,发现麦欧王川仍在研究案情,没有回家。麦欧冲来咖啡提神,几个人稍事休息,只见窗外月色撩人,一轮皎洁的满月高挂空中,无语地将清冷的白光洒满大地,雷鸣长叹一声,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真没错。麦欧笑说,月圆之夜容易犯错误,你是不是想到哪个姑娘了?雷鸣不语。 接下来的两天,雷鸣和麦欧,王川分头去了京郊几个采石场,他们查了血型为AB型的职员八月二十五日凌晨的行踪,都分别排除了嫌疑。案件进入胶着状态。雷鸣等人已几天没睡好觉,队长强迫他们回家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靳美丽又打来电话,说龙吟的画展下午开幕,让雷鸣过去换换心情,说不定轻松一阵之后案情就会柳暗花明呢?雷鸣一想也是,就换了衣服去了美术馆。
开幕式搞得很隆重,这个领导那个朋友还有赞助商牛三宝分别讲话,雷鸣悄悄躲到展厅里一个人慢慢欣赏起来。龙吟的水墨画功力很高,不管是山水人物花鸟鱼虫都尽得神韵,雷鸣不禁心里暗暗赞叹。雷鸣在一幅山水画跟前看了很久,重迭山影,红叶尽染,点点红色让雷鸣脑海中浮现齐红惨死的样子。雷鸣有些晕眩,这时仪式完毕,参观者鱼贯而入,靳美丽远远见了雷鸣,拉着龙吟走到他身边。雷鸣说了些恭维的话,过了一会儿过来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龙吟介绍是他弟弟龙啸和伯父龙宝生。龙家两兄弟都对画画有天份,龙啸长得人高马大,跟龙吟的书生相截然不同。雷鸣跟握手只觉手被捏得生疼。靳美丽打趣说龙啸不满足于清贫,早下海经商去了。龙宝生,退休前是文化馆馆长,也是画界高手,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风范。这时牛三宝远远快步走来,龙啸对牛三宝不以为然,看他来了恨恨地走到一边去了。
靳美丽告诉雷鸣,牛三宝是他们的邻居,花村酒楼的老板,财大气粗,对他们夫妻平时也很照顾。 回到局里,麦欧王川等人见他一进来就告诉他,苏州警方已传真过来检测结果,白丝绸带是苏州一个叫『在水一方』的私人作坊生产的,他们的产品全是手工制品,质地上乘,价格昂贵,但却很受欢迎,每年那样的白丝绸要卖出很多,所以无法查证。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雷鸣感到隐藏在后面的敌人不是等闲之辈。 转眼二十几天过去了,雷鸣等人熬得个个形容枯槁,案子却一点进展没有。队长询问案情进展,雷鸣如实汇报,队长催雷鸣加紧破案,雷鸣也心急如焚。 凌晨三点,雷鸣从睡梦中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龙吟在家中被贼刺死,雷鸣如晴天霹雳,他从被窝里爬出来火速赶往现场。
雷鸣赶到的时候胡同口都围满了人,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挤到龙家门口,龙吟的身上盖着白布,龙翎招手让雷鸣过去,她指给他看龙吟的致命伤,都是从背后刺入,分别刺中心脏和肺部,刀法又狠又准,但现场没有发现作案工具。王川告诉雷鸣,凶案发生在一点半左右,两个蒙面人潜入龙家,刚准备搬动客厅的山影插屏,惊醒了龙吟,龙吟冲出来大喊捉贼,被贼人刺中身亡。邻居牛三宝听到喊声搭梯子翻墙过来帮忙,也被贼人刺伤,现在已送往医院抢救。雷鸣问靳美丽呢?王川说靳美丽昨晚正好住在剧院没回家。麦欧已经赶去了,据说靳美丽当场晕倒,麦欧便留下陪她了。雷鸣怀着沈痛的心情咬紧牙关,心里默默地说,龙吟,你放心吧,我一定抓到杀害你的凶手!雷鸣在龙家客厅看到了那个山影插屏,除了做工比较精致之外,看不出有特别值钱的地方。
他和王川又察看了其它房间,王川突然说,怎么全是靳美丽一个人的照片,连一张她和龙吟的照片也没有。这时龙啸和龙宝生都赶来,龙啸抚尸大哭,龙宝生也是老泪纵横。雷鸣想起龙宝生是文化馆馆长,便问他关于山影插屏的事,龙宝生说这是他们家祖传之物,龙吟是长房长孙,自然就继承下来。不过以他的判断,山影插屏由普通彩石雕刻而成,是龙家先人自己雕刻的,并非出自名家手笔,没有太大的价值。雷鸣心里一动,问龙宝生他们现在是否还做石制艺术品,龙宝生说早就不做了,就是龙啸自己开了个石断加工厂,也不自己做,只给别人提供初磨石料。雷鸣心中一亮。这时龙啸过来,他说如果雷鸣想了解多一起关于山影插屏的数据,可以去伯父家,把族谱和一部解放前编写的地方志拿给他看,雷鸣欣然同意。
第二天一早,雷鸣让麦欧和王川去了医院看牛三宝,自已来到龙宝生家。龙宝生热情接待了雷鸣。龙宝生的书房宽敞明亮,巨大的条形机案上笔墨砚台及各种印章象展览似地摆在显眼的地方。雷鸣拿起那些印章,只见字体工整漂亮,刀法既准且狠,印出来十分漂亮。龙宝生笑笑说这些都是自己没事时刻的。,雷鸣看到龙家客厅和书房挂满了画,多是人物画,其中正南的墙壁上一溜儿挂着七幅古代仕女图,个个形神逼真,美艳动人,或噌或喜,裙带飞扬,其中一幅竟十分象靳美丽!雷鸣大奇,龙宝生夸他有眼力,说这幅画就是以靳美丽为模特画的。寒喧完毕,龙宝生拿出族谱和一本老旧的县志给雷鸣,说他们龙家是上两代纔迁入北京城,以前在一偏远小县,这是解放前出版的县志。龙宝生一再嘱咐要小心保管,特别是那本地方志,因为年代久远好多残缺不全,所以看完后请速归还,雷鸣满口答应。正当雷鸣要离去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龙宝生脸色大变,刚骂了一句你这个兔崽子,突然发现雷鸣在场,急忙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