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还是不放心,他亲自跟随兵马到了信王府,亲眼看着兵部衙门的人在东厂密探的配合下把信王府包围了个密不透风。这时,许显屯来找他,说东厂出大事了,千岁爷让他赶快赶到东厂。崔呈秀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悬起来。
周二爷带着两个家兵从后门护送周妃来到小巷,迎面冲来一队巡逻的官兵。周妃一下呆住了,心里暗暗着急,官兵越走越近。崔呈秀和许显屯快马赶到了东厂衙门,下了马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就直接去了诏狱。一路上看到东厂戒备森严,高手林立。
慕蓉秋在树上清楚地看见官兵向周妃他们走去,心里很是着急。于是,她拿出弓弩啪啪啪一连射出三颗石子,一发正打中小头目的脸,另两发击中了伸手去拉周二爷的两个士兵的手。顿时这三人血流如注,哭喊着弯下身。
慕蓉秋用黑布蒙上脸,跳到小巷的正中,用沙哑的嗓子,”是大爷我干的,怎么样?有本事就来抓大爷吧。”说完转身跑去。 这帮官兵丢下周妃他们向巷口追去。周二爷见状松了口气,连忙护住周妃从另一边跑出了小巷。被杀死的二十个东厂高手,还躺在原地,袁大均带着一帮人在检查着尸体。
用手帕捂住嘴立在一旁的客光先见崔呈秀两人到了,连忙迎上去,“崔尚书、许大人,千岁爷正等着你们呢。” 崔呈秀和许显屯互看了一眼,不知是祸是福,他们随客光先走进了诏狱的行刑室。魏忠贤正在一边玩弄着各种恐怖的刑具,一边听着当班狱卒梁文宏的口供。
两个大汉不管梁文宏如何哀求,把他拖到走廊的另一头吊起来狠命打着。 崔呈秀和许显屯心里有些发毛。魏忠贤眼睛盯着他们,“这件事你们俩怎么看” 崔呈秀正想回答,传来敲门声。客光先冲魏忠贤,”千岁爷,可能是袁师爷检查完现场,想向千岁爷禀报”客光先会意地上前打开铁门,袁大均冲他欠欠身走进来。
他上前一步一鞠躬,“在下袁大均参见厂公爷。” 魏忠贤见他进来站起身,“袁师爷不必拘礼,有什么发现就直接说吧。” 袁大均,“厂公爷,死去的二十位守卫都是先中了‘梅花散’的毒,然后又被人用刀剑刺死身亡。”远处传来梁文宏被拷打的哭叫声,令袁大均感到有点心惊,”初初在下也觉得奇怪,可是经在下反复检验歹徒确实用的是梅花散。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劫狱的很可能就是从皇宫逃跑的那个杀手和他的同伙干的。”魏忠贤沉思了一下,“很好,好在我诏狱最后一道铁门坚硬无比,再加上许指挥使及时发现,歹徒只能无功而返。”袁大均默默地,”杀手没事就好,否则缺少重要的人证,指证信王就更加困难了。
如果没事在下就先行告辞了。”说完转身退出行刑房。魏忠贤询问他们下一步的对策。崔呈秀咬咬牙,”俗话说得好,开弓没有回头箭,有时候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千岁爷既然已经开始了,我们就索性干到底。”
魏忠贤咬咬牙,”就照呈秀说的办吧” 时间确实紧迫,许显屯和崔呈秀一走出行刑房就立刻做出了分工,崔呈秀负责将口供再重新抄一份。许显屯则自告奋勇去死牢找出三个替死鬼。
田尔耕等人和王体乾走上高高的石阶。袁大均脚步沉重。 过一会儿,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体乾领着三个人走进大殿齐齐地跪在地上。 熹宗拿开客巴巴的手,“平身。袁爱卿,朕知道你是刑部最好的办案高手,当年跟王之采并列刑部双雄,你告诉朕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许隐瞒和胡说,听明白了吗”魏忠贤死死地盯着袁大均,目光间似乎在说你小子说话小心点。
袁大均这才明白魏忠贤指名要调他办这个案子的真正目的,但此时他在魏忠贤的势力包围下已没有退路了。于是按着魏忠贤的口径控告信王。许显屯、田尔耕也纷纷附和。客巴巴见熹宗痛苦地捂住头,知道皇上头又疼了,马上知根知底地为皇上揉着头。
魏忠贤凑近身子,“万岁爷,奴才临来时,听兵部尚书崔呈秀说信王府的家兵正在整装待发,看样子他们好象会有什么举动。崔尚书让奴才禀报皇上,看看该怎么办,请皇上快拿个主意。” 熹宗头疼似裂,他最听不得的就是皇族中有人想叛乱,大明朝中这种事在好几个先祖身上都有发生,他不得不防。(闪回)郑王妃拿出三位王叔签名的手书逼熹宗帝退位,熹宗惊恐万分。
熹宗冷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魏爱卿,你可以将信王当成疑犯审,不过他毕竟是朕的亲弟弟,你们不许难为他。” 魏忠贤心中暗喜,“奴才尊旨。”冲客巴巴使个眼色。客巴巴,“皇上,三位王爷还在京城,他们不赴藩,对皇上你终究是个威胁。”熹宗想想果断地对侍立在一旁的王体乾说,“传旨,命瑞王、惠王和桂王三位王爷即刻赴藩,不得推辞。” 王体乾快速地写着圣旨。
熹宗接着口授着,“鉴于信王有重大嫌疑,着令他自行接受东厂的审查,不得有误,钦此。” 回到司礼监,魏忠贤啪啪两下,将皇上的玉玺盖在两张圣旨上。盖完后,他拿起圣旨欣赏了一番这才交给王体乾一张。尽管这不是魏忠贤第一次替皇上盖印,可是他知道这一次非同小可,弄不好足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看看王体乾,“王公公,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对三位王爷宣旨,而哀家即刻赶到信王府,王公公你只要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事成之后哀家一定会重重赏赐你。” 王体乾马上跪到在地,“奴才有今天全靠千岁爷提拔,为了千岁爷奴才愿万死不辞。”魏忠贤满意地点点头,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周妃在皇宫外等了足足近四个时辰,还没有皇后的任何消息,心急如焚。特别是看见魏忠贤带着许显屯、田尔耕等人匆匆入宫,更感到情况不妙。她知道自己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看来今天魏忠贤是铁了心不让她进宫,再加上周妃此刻十分担心信王府的情况,所以没办法她决定打道回府与信王商议一下再说。
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她又有些后悔,信王目前处境十分危急,自己没帮上任何忙,与情与理 都说不过。再说自己临走时,可以说是身负着解决危急的唯一希望,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怎么向大家交代。
周妃越想越不安,她把头伸出轿外对周二爷,“停一下,去国丈府” 就在这时,魏忠贤的马车从她身边急速驶过,隔着车窗魏忠贤向她得意地笑着,飞驰而去。 周妃一惊,下了轿子,“管家,找马车即刻赶回王府,快” 周妃紧赶慢赶,几乎与魏忠贤同时到达信王府,只见围住王府的官兵为魏忠贤的马车闪开一条道,马车直达王府紧闭的大门前。
魏忠贤站在马车上喊着,“圣旨到--信王接旨” 好象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样,周妃下了马车,感到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