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海文身陷囹圄,赵思琴去看望他,叫他相信组织,一定把问题查清,帮他洗去冤屈。赵思琴继而打听孙管家是什么时候到董府做管家的。董海文回忆是父亲开始跟日本人做买卖之后,这个回答更加证实了她对孙管家的猜测,自从陈姨说冰山让她注意跟古振堂之间的关系,她就怀疑冰山就在独立团,而她却忽略了独立团里最具隐蔽性的孙管家,迷雾重重中赵思琴视乎感觉到突现一丝曙光。
而董海文通过赵思琴知道了古小凤的行动后大吃一惊。他知道古小凤的鲁莽是一条饮鸩止渴的绝路,一旦武力反抗,性质就完全变了,他们将无处容身。许平三要求董海文让古小凤和韩风把三营的兄弟把武器交出了,遭到董海文的拒绝,他知道许平三想把独立团献给鬼子,破釜沉舟,保自己的命,许平三劝董海文把孙管家拿到的东西交出了,否则就自杀。董海文质问道:你不是抗日将领吗,你不是最痛恨汉奸吗,怎么会变成这样,许平三粗暴的打断了他,警告董海文,现在孙管家就在药店,并认定古小凤哗变,让他自己看着办。说完走出门去,调集了队伍,决定武力消灭古小凤。
眼看独立团就要发生内讧,赵思琴强压住许平三的队伍,说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能离开营房。又做古小凤的工作,说你这样做只有鬼子高兴,和叛变投敌没什么两样,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害死董海文!古小凤虽然嘴上不服,心里却软下来。
董海文为了保护古小凤,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准备以死抗争到底。他知道只要他死了,古小凤的抢人计划就没有意义了。于是他提出要见赵思琴。赵思琴立刻赶到,董海文异常冷静,他说他这次谈话,不只把她当成朋友,当成领导,还把她当做组织,虽然自己还不是一名共产党员。他完全相信组织以后会还自己一个清白,只是现在内奸查不出来他死不瞑目。他提醒说,根据他对小滕俊开采整个矿脉的观察,有一种感觉,整个汉江平原的矿藏储量很可能远远超出那个沙鸥身上的矿脉图。他希望组织上替他把父亲的问题查清,同时围绕父亲留下的线索查清整个矿脉储量,这是国家的宝藏,绝不能叫小滕俊抢了先。赵思琴听出董海文有留下遗言的味道,急忙安慰他。出来后叮嘱看守战士一定要多加小心。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这天晚上,许平三让看守董海文的士兵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如果他不想吃就得让其他两个人吃了。董海文提出要吃杏。化学高材生的董海文知道,杏仁加热到一定温度就会产生足以毒死一个人的毒素。就在董海文把杏仁在煤油灯上加热后准备服下自杀时候,古小凤自投罗网。她对许平三说地雷阵的图和口诀都是她泄露的,矿藏图也是她泄露的,她就是你们都在找的内奸,古振堂是她的哥哥,她不帮古振堂帮谁?这些都和董海文没有关系。
许平三知道古小凤说的不尽真实,可是古小凤这一副目无组织样子,他也只能立刻下令将她关押起来。董海文谴责古小凤糊涂,他清楚古小凤是以自己的命来救他,一边大骂一边感动的热泪盈眶。
很快小滕俊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对古振堂说可以帮助解救妹妹。当天报纸上就登出含蓄地消息:“城里的朋友们得知董海文和古小凤身处逆境,希望用一批急需的粮食、医药来保全他们的生命,希望该人见报后速和古振堂联系。”许平三拿着报纸拍在赵思琴的面前,说这才是真正的证据!应该立刻将二人关押严审,按汉奸通敌和哗变罪惩处,关键时刻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后患无穷!
古振堂愤怒地将报纸撕碎,他知道小滕俊这是用了歹毒的连环计!他召集手下说,他只有这一个妹妹!古家的事情,只有依靠古家自己人。
而此时,赵思琴走投无路敲开了孙管家的门,说现在董海文和古小凤命悬一线,我已经无法控制,我知道你是谁,如果你再不露面后果不堪设想。孙管家笑,他是要露面,但不是现在。赵思琴急了: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孙管家若有所思:一个不得不露面的时候,现在,我还需要继续隐藏来做一些事情,让“蝙蝠”帮我们一次忙,但是得需要你配合。赵思琴急切地说,可现在怎么办?孙管家将另外半只扣子交给赵思琴: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代替我下达命令。
拂晓,许平三集中了全体战士,准备对董海文和古小凤执行军法。许平三举起了瞄准董海文跟古小凤的枪。紧要关头,赵思琴大喊:等一等,枪下留人!
人们望去都愣住了,赵思琴拿出了冰山给她的半粒扣子,正好跟陈姨交给她的配对。许平三跟董海文一惊,陈姨牺牲前将扣子交给赵思琴的场景历历在目。赵思琴当即宣布冰山的命令,立刻释放董海文!许平三不服要冰山出来说话,赵思琴摇头,告诉许平三冰山已经离开,让她代为执行命令。另外,扣子为信陈姨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许平三无话可说。
赵思琴召集众人开会,说经过地下党组织慎重而周密的调查,发现独立团当中确实有奸细,而且这个奸细早就投靠了小滕俊。许平三汇报,董海文是不是奸细没证据,可是他泄露矿脉图的事情是自己承认、证据确凿的。赵思琴说,冰山指示,经过慎重的调查,董海文泄露矿脉图的问题事出有因,因其在历次战斗中表现出色,经过请示上级,对他可做内部处分。同时冰山批评许平三处理问题不冷静,容易激化矛盾的缺点,许平三表示虚心接受,内心却七上八下:冰山到底是谁,为什么现在跟赵思琴接洽,自己却又不露面?
古小凤笑了,表示要给冰山烧一辈子的香。然而赵思琴话锋一转,认为古小凤身份特殊,背景复杂,又有哗变的嫌疑,党组织的意见应立案调查。为便于工作,决定将古小凤转移到新四军东江支队那里,异地接受审查。古小凤告诉董海文别担心,当场被关押起来。。
董海文知道这次转移对古小凤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于是董海文主动要求押送,并提出希望能够多陪伴古小凤一段时间,赵思琴同意了。
出发的前一夜,董海文来到古小凤被囚禁的地方,给古小凤做工作,希望古小凤哪怕是为了自己,也要配合审查。古小凤说我听你的,身子正不怕影子斜,审吧查吧,姑奶奶我还真不怕。这一晚,他俩把一辈子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两个人的心从来没有贴得那么近。董海文把小凤拉到院子里,给她放烟花,两人高兴地相拥,小凤说如果天不亮该多好啊。
天亮后,董海文、古小凤和几个押送战士离开。古振堂听说小凤被押往铜江支队审查,匆匆前往,准备营救。小滕俊也接到“蝙蝠”的密报,“冰山已出现,报告了小凤的路线,但透露这可能是陷阱,这时接到消息古振堂已经赶往,小滕俊命令黒木将其拦截。董海文何古小凤两人手拉手并肩走着,董海文开玩笑以后要跟古小凤生好多好多的小孩,小凤害羞的笑了。古小凤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仿佛是新婚出游。
赵思琴和韩风集合队伍,许平三赶到质问自己是代理团长,集合队伍应告诉自己一声,赵思琴命令道:以“冰山“的名义,暂停许平三的代理团长职位,军事指挥权由自己负责行使。说完,韩风集合队伍全体出发。突然,董海文警戒地说,他们来了,只见古振堂带队追了过来,激战后古振堂在对面山头喊着:哥哥来救你了。小凤喊道,我没你这样的哥哥。古振堂说,你别说气话,打小就知道你这破脾气,你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哥哥不会怪你。小凤朝古振堂的方向连打几枪,两方激战,古振堂下令停火,怕伤到古小凤。董海文何古小凤被包围,古振堂拿枪指着董海文说,冤家路窄,今天保不住你了,古小凤挡在董海文前面说要杀先杀死我。古振堂怒吼道,你疯了吗,你别犯傻了,共产党是穷人的队伍,和咱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从骨子里就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共产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说不上这次把你拉个地就毙了,快跟哥走,娘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最亲的人只有你和我,血浓于水,只有哥是最疼你的,哥会让你后半生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古小凤说我不会跟着你走的,我就是认可死在共产党手也绝不跟一个汉奸卖国贼走,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这时江两岸枪声大作,赵思琴带独立团包围上来。原来这是冰山的计划,料定蝙蝠会通知小滕俊,而古振堂一定会劫持古小凤,正好把古振堂一网打尽。如果不是董海文出了意外,多少有点投鼠忌器,这一仗应该是很漂亮的围歼。
果然古振堂用枪劫持了董海文,使独立团进攻受阻,古振堂押着董海文抓紧突围。关键时刻古小凤抢过一颗手榴弹,对准自己,说放了董海文,不然咱们来个鱼死网破!古振堂没办法,下令放了董海文。
独立团穷追不舍,此时小滕俊的部队赶来救援,局势很快发生逆转。赵思琴把董海文拉过来,快速突围。为掩护独立团撤退,古小凤举起了手中的手榴弹,把古振堂和其他鬼子吓坏了。古小凤大喊着:董海文你听着,下辈子我古小凤还做你的女人!扯下脖子上的同心锁,扔给古振堂说,我古小凤跟你恩断义绝,说着,拉响手榴弹,已经脱险的董海文远远看着,对面山上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董海文肝胆欲裂,他发誓一定为古小凤报仇。
而此时董海文却无法振作,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看着古小凤练字的本,被她摔碎又偷偷粘起来的玉镯,之前跟古小凤打打闹闹的日子历历在目,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知道珍惜,一旦失去了才倍感它的珍贵。董海文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爱这个女人!
赵思琴安慰董海文,董海文向她坦白,他曾经爱过赵思琴,但是那只是对回忆的眷恋,他现在才意识到他对古小凤的爱已经深入骨髓,而古小凤对他却远远超过这种爱,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体会和回报就已消失。
赵思琴告诉他,古小凤不希望你这样,如果真的惦念小凤的感情,就应该振作起来。放弃冲动,用你的智慧和胆识继续和许平三斗,只有彻底打败他,才能给小凤报仇。才算是给她最大的安慰。也算是给你们这份感情最好的回报。并提醒董海文这次行动失败,必须回到最原先的思路,药方密码。董海文释然。赵思琴把小凤的白马送给他陪着他去散散心。
赵思琴主持营以上干部会议,董海文认为应该定古小凤为烈士。许平三却说,因为你董海文的无组织无纪律,导致抓捕古振堂任务失败,还使独立团差点被包了饺子。他认为由于古振堂的问题,古小风的烈士称号还值得研究。韩风几乎丧失了理智,他强调古小凤为了掩护独立团撤退英勇牺牲,这样的人不是烈士谁是烈士?董海文也同意韩风的观点。赵思琴平静地告诉董海文定不定烈士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的,是要有一整套严格审核程序的。从目前看古小风为掩护队伍,壮烈牺牲,这有目共睹,我们一定会上报组织,建议追认古小凤为革命烈士。董海文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赵思琴告知,刚刚收到“冰山”的命令,一批鬼子的铜锭要运输运往汉阳,这批铜锭对新四军的兵工厂是燃眉之急,命令独立团一定要劫持到这批铜锭。会上还研究了作战部署,提出此次行动关系重大,为防止内奸的泄密,一定要严格保密,加强警戒。
董海文料到小滕俊会用布置水雷来掩护一条航线,自己误闯很容易再次进入雷区。董海文从线控水雷跟声纳漂浮水雷等几种水雷中,揣测小滕俊会使用线控水雷,专门针对它做了水雷探测器。他拿着仪器来到议事厅,当着冰山、赵思琴和许平三讲解了它的使用原理。许平三看着董海文对付小滕俊的探测器,强压着心中的不安。
古振堂拿着小凤的灵位,放在古母灵位旁,跪在灵位前忏悔,伤心地请求古母的原谅,小滕俊走进来,表示老太太跳崖,令妹炸死,古家跟独立团的冤孽不一般啊,古振堂表示从此以后,自己跟独立团势不两立。小滕俊劝古振堂早点放下痛苦,准备好铜锭的运送。
大战之前的夜晚静悄悄的。大营四周已经增加了岗哨。赵思琴亲自巡查,看到韩风在外面溜达,便上前询问,韩风说古小风牺牲,自己心里难受睡不着觉。赵思琴嘱咐他快点回去休息。
这时许平三房间亮着灯,赵思琴来到门外,见他坐立不安。赵思琴若有所思推门进去,细数跟他一起并肩战斗的日子。许平三疑惑地看着赵思琴问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赵思琴说,一想起过去就忍不住有一些伤感。说着心口一阵疼痛,许平三脸上一阵难掩的兴奋,问赵思琴是不是又犯病了,赵思琴点点头,许平三二话不说地站起来:我去给你抓药!说着匆匆下山。
药店,许平三将药方塞进老板手里,老板按照药方给赵思琴抓药。突然药店里灯火通明,独立团的人将药店团团围住,赵思琴和孙管家走进来。许平三愣住了,想起跟孙管家上一次在药店的碰面,一个突然的猜测让他满头冷汗。独立团的人控制了老板,从他手里拿过许平三的药方。
灯下,一摞药方放在桌上,董海文将药方上每种要对应的密码破译,将药房重新解码,得出五个字:水雷探测器。赵思琴跟孙管家面面相觑。董海文接着将以前的药方一一破译:风月楼——古振堂下山抽烟那次被伏击的烟馆;建安街56号——何以成的地址;王家屯——古老太藏身的地方,还有董海文地雷阵的口诀:进三退一。
面对这些证据,许平三满脸冷汗。赵思琴一件件把许平三的嫌疑揭露出来:从他第一次给小滕俊提供情报,致使古振堂差点被刘署长抓捕开始,到给小滕惠子纸条,指使她拦截火车,导致暗杀松田计划失败;接着他又透露何以成地址,泄露雷阵图使队伍遭受极大损失。他按照小滕俊的指令,枪杀段江龙,挑起独立团派系争斗,泄露古母的藏身地址,一步步把古振堂推向了叛变。在小滕俊拉拢董海文失败后,他又指令你在独立团挑起内讧,制造假证据,企图把董海文置于死地。
许平三冷笑着抬头看着孙管家,问他是不是盯着这些药方很久了。孙管家没否认。许平三惊讶: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冰山?董海文吃惊地看着孙管家,孙管家笑笑,也没有否认。许平三反问孙管家盯他多久了,孙管家笑而不语。许平三恼了,说冰山先生不但善于伪装,而且善于栽赃嫁祸,牵强附会将药方说成密码陷害自己。赵思琴喝住许平三:真正开始怀疑你,正是从你提供的这个假证据开始的。当时你装作关心董海文,悄悄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画有数学公式的废弃草稿。果然这个草稿派上了用场,韩风在捡到小滕惠子的护身符后交给你,你马上就心生毒计,把它夹在护身符里诬陷董海文,将他置于死地!许平三不服,赵思琴揭露说,你没想到,你的这个奇怪举动被从来没人注意的孙管家看到了,马上引起他的怀疑。孙管家说,我立刻下山,在地下党的帮助下,围绕你的历史和在城里的活动展开了调查,终于撕开了你蝙蝠的假革命真内奸的面目。
许平三喊着,我是抗日军人出身,我的战友都死在鬼子的刀下,我最恨日本人,我怎么很能是日本人的内奸?赵思琴说,正是你过去的历史和你以极左的面貌出现,我们才怀疑几乎所有人,唯独一直没有怀疑到你。许平三喊着:可笑,太可笑了,即使向你们说的那样,我为什么出卖自己,出卖祖宗?谁会相信?
孙管家说,你这个人个性极端,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会不计后果。我给你提一个人,恐怕你不会不认识吧——小彩莲!说着小彩莲被带了上来,许平三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孙管家揭露说,火龙沟起义小彩莲领人唱堂会,段江龙见小彩莲漂亮起了色心,你抱打不平救了小彩莲,小彩莲心生感动,大轰炸小彩莲又救了你。干柴烈火,你们很快勾搭成奸,不久你们就被小滕俊的特务抓获,小滕俊决定从你这个有缝的鸡蛋下蛆。他知道如果是严刑拷打你决不会就范,但小彩莲是你的软肋。小滕俊给小彩莲服下自己制作的生化药品,这种药品服下后必须每十天由他提供一次对抗药物才能压制,如果超过一个十天后就会全身溃烂导致死亡。看着小彩莲奄奄一息楚楚可怜,你在最后时刻答应了小滕俊的要求,向他提供了一次情报,从此就上了套,再也无法自拔。孙管家说着看着许平三:如果我没猜错,她下个月的药已经在掌柜的兜里放着了。孙管家说着来到药店掌柜的面前,从兜里掏出一粒白色的药丸。许平三笑:孙管家还真会编故事。孙管家看了看憔悴的小彩莲,不紧不慢地将药拿起来:是吗?如果我说错了,现在我就把这粒药毁掉。孙管家说着将药拿到桌上,刚要扬起锤子,许平三看了看只剩半条命的小彩莲,横下心:等等!
许平三沉默片刻,把一切承认下来。众目睽睽,许平三浑身冷汗,在战士们的枪口下慢慢站起来。这时出现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变故,董海文疯了一样地冲上去,抓住许平三撕打着:是你害死了古小风,你还我的女人!绝望中的许平三一下子抓到了机会,一把抽出董海文的手枪,顶在董的头上,顺势拉起小彩莲,喊着:放我们走,要不我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