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是个抠门妇人,一听董其昌要借两千两,高声哭穷,连说家贫无钱,别说两千两就是两百两也拿不出!陈董二人只得另想他法,却是无计可施。最后实在放心不下,便乔装了一番上翠云楼一探虚实。翠云楼百十号姑娘,就是没有云友,陈继儒只得出声询问,却被告之云友受伤无法接客,董其昌更是急着要见她一面,人没见着,却引来了秦妈妈。
两人担心被认出来,只得暂时离开。回去后两人一番合计,发现翠云楼各出口俱有打手把守,杨云友想逃难于登天,只得从外强攻。贾仁觉得杨云友吃得苦头也差不多了,便差黄天监去翠云楼找他相好的宝珠,让杨云友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陈继儒又去素院找林天素,告之云友现在的状况,把林天素急得不行,于是一行四人扮作妓院的姑娘和酒楼小二,混入翠云楼一路搜寻,最终在一间门口有人值守的房内找到杨云友。
几人来不及多说什么,将云友用斗篷裹住,躲开无数暗桩,匆匆向外走,却在即将走出大门时发现严阵以待的秦妈妈。双方展开一场恶战,林天素和丫环灵儿身手了得,护着其余三人边战边走,刚要跨出门槛,秦妈妈却笑着让人押上早几日便关在柴房的杨秀才,说是只要杨云友跨出那道门槛,杨秀才便人头落地。救父心切的杨云友痛苦跪地,求几人离去。秦妈妈倒不曾食言,见杨云友乖乖留下,便放了杨秀才。董其昌满腹愁思,借酒浇愁却是愁上加愁,最后怒摔酒杯独上翠云楼,誓要救出云友。秦妈妈虽是个生意人,却也诧异董其昌为了一瘦马竟然如此耗费心神,因她之前答应把杨云友留给知府郭大人享用,于是便狮子大开口,要价五千两,本想吓退董其昌,不料董其昌犹豫都不曾有,便一口应下,说是等几日后凑齐银子便来赎人,这让秦妈妈有些措手不及,但久经商场的她立刻先应承下来,过后再另想他法。董其昌提出见杨云友一面,秦妈妈旨在安抚,自是满口答应。
很快便将盛装打扮的杨云友送至房中。杨云友对董其昌的不离不弃很是感激,自觉无以为报,索性宽衣解带欲献其身。董其昌忙帮她将衣物穿上,称他救她并非为此,或许是不想被她看轻,亦或许是不想亵渎佳人,只说待凑足银子就来接她。离去前董其昌终于忍不住问了杨云友临摹画作一事,没想到杨云友直接承认了,也承认了是杨秀才拿画去卖。董其昌心中难受,追问她为何如此行事?是否因退婚一事心生怨忿?否则怎会在画作上题他落款,以假乱真?杨云友被问得泪水滚滚而下,道是自己从未恨过他,也从未以在画作上题过他的名号。董其昌似是信了,只说会再来接她,转身离去。
待董其昌走后,秦妈妈立刻去找了郭大人想解释杨云友赎身的事,可郭大人亦非善类,丝毫不为所动,黑着脸给她施压,无奈,秦妈妈只得打算抢在董其昌来赎人之前给杨云友下药,再将她偷偷抬去郭大人处。宝珠不忍云友受辱,偷偷将此消息透露给了黄天监,黄天监忙去找贾仁想办法。
朋友们都在为杨云友的赎身银想主意,林天素给她的素院定价四百两,骗了好些买家上门,却因屋子实在破旧激怒了买家被围攻,幸好陈继儒赶到化解了她的危机,两人感情更进一步。董其昌是直接找到平日交好的书画店老板,欲向其赊借五千两,只可惜店家本小利薄拿不出这许多银两,便向董其昌推荐一洋商人,以每幅两千五百两银卖与他两幅画,商定十日内交付,终于解了燃眉之急。
只是这秦妈妈给不会给他十日的时间。当晚,她便让宝珠给杨云友下药,再送去清风楼供郭大人玩弄。宝珠不忍心,替杨云友求情,却被秦妈妈斥责,无奈之下只能与黄天监一道,一边将人迷晕送去清风楼,一边纠结了好些民众在清风楼下燃放爆竹,呐喊示威。一声高似一声的“官员嫖娼罪加一等”惊得房内郭大人披上未褪尽的衣衫慌乱逃窜,也顾不了榻上昏迷不醒的杨云友。守在门口的宝珠忙和黄天监一块儿将云友背出来送去贾仁的真记古玩店。贾仁此人倒也滑稽,明明坑蒙拐骗偷样样在行,却在杨云友面前压抑本性装成正人君子的样子,非但没有碰杨云友分毫,还去求杨秀才把云友嫁给他,甚至不惜跪地磕头直呼岳父,并用金银珠宝来诱惑他,把杨秀才吓得够呛。杨云友无意中发现贾仁的后院中整屋整屋的造假书画,立刻明白董其昌说的是怎么回事了,正要溜走却见贾仁提着食盒从门里进来,她立即背转伸腰踢腿佯装煅炼,瞒过了贾仁。
这时特意起了个大早的妙香偷偷去柴房将阿福放了,并给他指明出府的路。没想到阿福路过后院看见为了稳住贾仁而同他亲密谈笑的杨云友,竟然误会她伙同贾仁陷害自家少爷,回去后将好大一顶帽子扣在杨云友头上,让不明真相的陈继儒等人气愤不已,特别是董其昌,自觉一番真情付诸流水,眼眶都红了。而贾仁发现阿福逃走顿时慌了,赶紧吩咐妙香收拾细软打算跑路。这次贾母却不愿再随他一道走,贾仁便留下一沓银票,说是待安顿好再来接老母亲,气得贾母流下两行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