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栋质问冯丽娜的自作主张,冯丽娜只把从李赫男办公室搜到的氰化钾摆在了唐栋面前。经唐栋询问,从军统医院院长处得知,医院的几位主治医师都可以正常持有氰化钾这种违禁毒药。唐栋放下心来。冯丽娜为迫使李赫男招供,在她面前对胡云之施以酷刑,看着奄奄一息的丈夫受尽折磨,李赫男心如刀割。胡云之给予妻子一个温暖的永别微笑之后,毅然咬舌自尽,结束了两人生不如死的煎熬。唐栋赶到,看着胡云之的尸体,无以复加的愤怒使他第一次失态动手打了女人。想到之前在毛人凤那里立下的“十五日之内找出军统内部共党分子”的军令状,唐栋亲自去释放了李赫男,并拜托她照顾健生。李赫男的世界已然崩塌了一半,但儿子的事,她还是定了定神,答应了面前这张她想要立即撕碎的面孔。李赫男在保育院见到了因惊吓患上自闭症的健生,凭借母性的温暖和骨肉相连的天性,儿子对她日渐依赖。在一旁把这些看在眼里的嬷嬷猜出他们原本就是母子的关系,出于同情,她为李赫男指明了一条保育院暗道,让她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带孩子从这里离开。李赫男保持警惕,并没有对这个老女人敞开心扉。唐栋借政务院家属看病为由推荐了李赫男,并亲自为她办理了一张毛人凤签字的特别通行证,再次试探李赫男——如果她利用此证逃跑,那就能证明一切了。李赫男给因缺乏锻炼而食欲不振的老太太开完一剂神奇药方后就回家了,当她描摹着毛人凤的签名在复制另一张特别通行证时,楼下的特务们空守了一夜。办公室的唐栋也空守了一夜,第二天李赫男来交还通行证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她温柔的嘱咐他要为了生病的眼睛按时休息,然后才离开。谭永源醒过来了,唐栋命令把谭苏醒的消息散布出去。李赫男拉着健生在院子里散步,此时,保育院对面窗户里,一双眼睛正牢牢的盯着他们——那是唐栋。
李赫男把自己随身的十字架项链挂在了健生脖子上。唐栋始终站在不远处默默的观察着,没有证据,没有线索,猜不出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看着日历上一天天迫近的期限,无奈之下,他决定实施终极手段,最后一试。谭永源已醒,严刑之下难免招供,李赫男意识到自己处境危矣,必须提前撤离。可整装待发时,唐栋已在楼下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他从未见过,大约只在梦中想象过的李赫男的样子——她披散着头发,身着睡衣,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幽幽香气。于是,唐栋醉了,他眼里脑里只充斥着这个婀娜身影对他的关怀和谆谆医嘱,完全忘却了来这儿的目的,他甚至不清楚是怎样晕晕乎乎的起身告辞,离开了那栋房子。当他的车已经开出很远,思考能力又重新恢复,他才命令司机赶快调头。他想到,李赫男毫无破绽的完美表现本身就是一个大破绽。果不其然,这次,她真的逃跑了。
李赫男在临走前试图带上儿子一起走,然而,嬷嬷也是特务,正在保育院等着她自投罗网,她稍一冲动,就害了自己也害了儿子。一番痛苦挣扎后,她离开了。李赫男用自己复制的最高级别的特别通行证辗转逃到了方时中所在军营。唐栋赶到这里时已是第二天,他不顾方时中的阻拦,带人闯入军营进行搜查。仅一门之隔时,毛人凤一个“不许扰乱军营祸乱战事”的电话把唐栋逼退了。当唐栋眼看着军车一辆辆从军营中开出来驶向远方时,他已被挫败感和连日来始终纠结的分裂情绪彻底摧毁了。当李赫男终于摆脱他的掌控时,他也宣布隐退。一年后,英姿飒爽的李赫男来到中央警卫局局长饶际可办公室报到,在那里她还见到了罗洪斌(曾化名谭永源)、万钧和一见到她就满眼震惊和感伤的尹良。饶局长组织这个以李赫男为首的团体是为了让他们完成一项光荣的任务——确保国民党投诚将领宝钺前去绥远说服旧部起义。责任重大,李赫男提出需要被国军软禁的保卫专家周旭山参与行动。于是李赫男一行来到广州,按计划和当地地下党接头,寻求帮助。
李赫男一行在和广州地下党组织约定接头的地点发现了可疑目标,而他们要找的同志却不见踪影。当机立断,四人分头撤离,摆脱了各自的跟踪之后在驻地汇合。他们分析当地的地下党组织已经遭到破坏,担心此行的目的已经暴露,情况十分不利,但李赫男还是决心带领大家到周旭山的住处一探究竟。毛人凤深夜亲自拜访已出家修行独自抚养健生的唐栋,邀他出山,刺杀宝钺,以阻止绥远和平起义,毛费尽口舌,最终搬出的理由是,负责宝钺保卫工作的人是李赫男。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坚决拒绝邀请的唐栋动摇了。不出所料,周旭山住处已经被敌人监控了起来,大家都认为是时候放弃行动了,李赫男却仍不甘心。散会后,她从罗洪斌和万钧的房里叫回了尹良,因为假扮成夫妻的他们必须睡在同一间屋里才不会被人怀疑。看着玻璃后李赫男妙曼的剪影,恍惚中尹良又一次想起长相和李赫男如出一辙的已故未婚妻——上天总是如此捉弄人间有情人,他以一种方式拿走,又好像要以另一种方式还给你。李赫男半夜叫醒尹良,决定“直捣黄龙”。唐栋终于还是答应了毛人凤的邀请,承诺出山组织刺杀行动。李赫男一行扮成军统人员闯入保密局广州站站长蒋延登的办公室,逼他带路去关押周旭山的地方。押着他还未走出门,就被李惠五拦下,蒋延登情急大喊:“他们都是共产党!”双方举枪互对,各种脑浆迸裂之事一触即发。
李赫男转过头面对身后的李惠五,并叫出了他的名字,李惠五因为这个女人的从容而感到了巨大的震慑力,竟乖乖的应了李赫男“借一步说话”的邀请,跟着她返回蒋延登办公室。李赫男本着自己对军统内部情况的了解,骗的李惠五服服帖帖,她编造的上面派他们来秘密处理有倒戈倾向的蒋延登的故事,几乎令李惠五深信不疑。甩掉李惠五的跟踪后他们来到周旭山关押处,这是一座僻静的小别墅,却暗藏着强大的警戒力量,一场激烈的枪战过后,他们带着由于顽抗而被李赫男注射了镇定剂的周旭山离开。李惠五带兵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和倒在血泊中的蒋延登。全城戒严,李赫男一行只好投奔准备撤离的雅礼教堂,对神父莫里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他给予帮助,被软硬兼施的神父半推半就答应带他们一起上飞机。李赫男为大家戴上假发,贴上大鼻子,装成教士和修女抬着昏迷中的周旭山上了准备飞往台湾的道格拉斯军用运输机。唐栋赶到广州站时已然晚了一步,他料想能抓住他们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了。
飞机起飞时,军队潸然追来,只能眼见飞机腾空。大家商量着不能让飞机飞往台湾,于是胁迫飞行员修改航线,飞行员掏枪反抗被击毙,飞机失去控制。关键时刻尹良把住方向盘,重新拉起了飞机。平稳飞行中,尹良向李赫男动情的讲述了自己和未婚妻的爱情故事,荡漾在这个陷入回忆的男人脸上的甜蜜爱意,让李赫男感到是那么遥远而又熟悉。
福建某阵地上,萧忠泉正在指挥作战中,我军和不远处的国军正僵持着,这场仗处于没有什么进展的状态已经有好一阵子了。此时天空中的飞机因燃油耗尽而迫降下坠,一个庞然大物突然间就这样声势浩大的落在了两军阵地之间的空地上。所有人都愣了。机舱里醒过来的李赫男看见用力晃动她,叫喊着她名字流出泪来的尹良,还是感动了一下。
双方不约而同的认为飞机里定是国民党高官,于是都主动出击,战事开始了新的进展,萧忠泉带投诚小兵驾吉普击退了敌军派出营救的小分队。然后舱门打开了,看着一机舱号称是“自己人”的真假修女教士,萧忠泉没了主意,只能举着自己的八连发大喊:“举起手来!都下去!”
当所有人都从舱门鱼贯而出之后,怎样把人从敌人随时都可以扫射的这片开阔地上带回去成了问题。这时李赫男站了出来,尽管萧忠泉并不信任她,但也没有别的办法,而且,犹豫间,李赫男已经带领大家迈步走出了机身后的隐蔽区,萧忠泉只得跟上。李赫男第一个现身,完全暴露在敌人视野里时,子弹便嗖嗖的落在了她脚下。所有人迅速退回隐蔽,而李赫男利用对方不知情和惧怕美国人的心理,大方停住脚,转身面向敌军阵地,挥舞双手,做“不要开枪”的示意。敌人就这样安静目送这帮唱着美国国歌的“美国传教士”被“押解”回共军阵地。上级派地方领导来阵地迎接李赫男一行人,误会才解开了。李赫男向萧忠泉伸出友谊之手,萧回以一个标准的军礼。回到北平,饶局长向李赫男介绍了保卫小组新成员——方时中。正式任命李赫男为组长,方时中为副组长。方心有不快,但还是爽快接受任命。
见过不肯配合保卫工作的周旭山,饶际可顾虑重重。方时中和李赫男在到底应不应该带周旭山同行上有所争议。唐栋在行动前向毛人凤要两个人,并要求亲自接回他们。饶际可带李赫男第一次见到了宝钺先生,谈话过后,宝对李的评价颇高。李赫男和方时中探讨保卫小组成员人选,双方又起争议。刺杀小组方面,唐栋从广州刑场抢下了将要被处决的邱受德,收归一员干将。而保卫小组方面,方时中与李赫男又为了是否让方的女友华敏参与行动争论一番;尹良诚恳请缨,也被李赫男冷漠否决。各种纯粹的初衷和有私心的初衷都在大家心里打了个小结,行动还未开始,组员之间便平添一分尴尬。在杭州,唐栋召回了流落街边卖馄饨的甘道生,刺杀小组再添一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