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头在宋建平家,摘下了伪装,竟然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英俊男人,他就是保密局香港站站长江世飞。江世飞喧宾夺主,毫不客气地端坐在主位上,冷冷地对宋建平说,现在你相信了吧,你的身边就是有内鬼。宋建平无奈地点头。江世飞告诉宋建平,共党方面已经有人衔最高层之命抵达香港,毛局长密令,谁敢跟着共产党走,就处决谁,当然,除掉李济深,那些民主人士就群龙无首,溃不成军了。擒贼先擒王,就拿李济深开刀。江世飞说出了自己的暗杀计划。
季文明和东北商人召集各护送小组开会,宣布了中央决定的第一批北上的民主人士名单。大家领受任务,分头行动起来。
东北商人对齐长鹏格外热情,鼓励再三。齐长鹏好奇地询问东北商人的名字,被季文明制止。但是东北商人很爽快地告诉了齐长鹏,自己叫“阔少爷”,既然如此,季文明便索性进行了介绍,“阔少爷”是周副主席身边的干将,从没有对外泄漏过身份,现在能对齐长鹏自我介绍,是因为对他格外的信任。
齐长鹏愣在那里,因为李济深得知自己是第一批出发,竟然婉言谢绝了。李济深表示,自己留在香港,就会继续牵制保密局特务的视线,更多的民主人士就可以趁机安全地离开。齐长鹏不愿意李济深先生这样冒险。李济深先生故意揶揄道,难道你害怕了,你怕我出危险,你承担不了责任,你巴不得我老头子早一天出发,对不对?齐长鹏严肃地说,不,我坚决执行上级的命令,只要领导不调离我的岗位,我就会忠于职守,保卫您的安全。李济深很是欣慰,确信不疑。
齐长鹏回自己房间,在走廊里听到顾青青的呻吟,急忙询问,却发现顾青青满脑袋冷汗,这才得知是晚上的那碗黑芝麻糊闯的祸,李济深出身贫寒,习惯喝黑芝麻糊,而顾青青出身书香门第,一向食用洁净,一定是不习惯街头小摊的食品。顾青青不想惊动别人,也不让齐长鹏去找药片,自己想生抗。齐长鹏灵机一动,硬给顾青青灌下去两大碗生水,导致顾青青呕吐不止,顾青青含泪吐着,不停插空嗔怪齐长鹏的土办法。但是齐长鹏端来了红糖水卧荷包蛋,让顾青青有点赧然,连连抱歉,而齐长鹏根本就没听见那些埋怨。顾青青歪在床边,看着这个陌生而又逐渐熟悉的男人,不禁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顾青青突然醒来,从床上麻利地跳起,冲向卫生间,却发现齐长鹏坐在椅子上打盹,并没有离开。顾青青来不及和齐长鹏说话,便冲进了卫生间。等她出来的时候,齐长鹏已经把一个熟鸡蛋剥开,放在了一碟蒜泥上。齐长鹏告诉顾青青,这是自己小时候,他奶奶给他专治拉肚子的偏方。顾青青半信半疑地吃了下去。看着顾青青躺下,齐长鹏收拾好碟子,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的书桌上,准备离开,顾青青想挽留,却欲言又止。
深夜,李家院墙下,宋建平递给黑影一个小瓶,嘱咐道,这是毛局长的命令,不能让李济深北上投奔共产党。黑影接过了小瓶。
清晨,李济深先生正在阳台读报,半老徐娘的吴姐一边招呼大家吃早茶,一边用托盘端着一碗青菜白米粥送了过来,这是李济深先生多年的早饭。顾青青让吴姐帮忙把虾饺拿来,于是顺手接过托盘,放到餐桌前。
那碗粥放在李济深先生座位的桌前,老周过来抓了一个蟹包,招呼任公吃饭,任公到来的时候,齐长鹏也急急地赶了过来,认真打量了一番饮食,吴姐把虾饺端来,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被李济深先生叫住,吓了吴姐一跳。原来李济深先生发现齐长鹏喜欢吃腐乳,早几天已经提醒过吴姐准备好王致和家的腐乳,可今天桌子上还是没有。单单今天还缺了顾青青喜欢吃的煎鸡蛋,从不吃肉的顾青青,就靠这个鸡蛋补充营养了。吴姐窘在那里,欲言又止。大家纷纷劝说,都不在意。顾青青感动之余,端起粥,轻轻搅动,一边吹凉,一边递给李济深先生。粥就要交到李济深先生手上的时候,顾青青突然哎哟一声,跌倒在地,粥碗砸在她的身边,粥流洒了一片。吴姐厌恶地瞪了顾青青一眼。齐长鹏以为,顾青青还在闹肚子,赶紧上前搀扶。一场闹腾之后,李济深让吴姐重新盛一碗粥来,吴姐一肚子委屈,登时迸发出来。吴姐边哭边说,这样的粥只做了一碗给老爷,齐先生的腐乳,顾小姐的煎鸡蛋,自己没有忘,可是老周就是不给自己这么多钱,去买这些额外的东西。知道误会了吴姐,李济深表示了歉意,随便吃点别的,反正自己的肠胃要比顾青青强。李济深抓起蟹包吃了起来,蔡廷锴将军此时赶到了。两人一同去了书房。
书房里,蔡廷锴将军表示,自己决定参加第一批出发,为任公前去探路。李济深表示,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请蔡廷锴一定要把自己反对在哈尔滨召开新政协的意见,转告毛周两位领袖。李济深还表达了自己牵制特务的想法,蔡廷锴对任公舍身饲虎、保全大家的举动,很是感动。告别的时候,蔡廷锴将军庄重地给李济深先生敬了一个军礼,相约解放区再见。李济深先生眼眶湿润,只好就便把已经凉的蟹包吃下,遮掩自己的动情。
餐厅里,吴姐打扫过地板,齐长鹏发现了地板上被腐蚀的印迹,很是疑惑。
经过孙伟文的分析,齐长鹏大吃一惊,那是强腐蚀酸所致,那就说明,特务已经动手要暗害李济深先生了。齐长鹏瞪大了眼睛,赶紧请教孙伟文怎样防止在食物中下毒。
晚饭的时候,齐长鹏瞪着眼睛,盯着吴姐做饭,让吴姐后背发毛,敢怒不敢言。饭菜摆上了桌子,李济深先生正要下筷子,齐长鹏却一把拦住,自己抢先下筷子,每一个菜都尝了一遍。李济深先生对齐长鹏的无礼,有点意外。齐长鹏却示意大家都不要动筷子,再等十分钟。齐长鹏大汗淋漓地等完了十分钟,发现自己的肚子没有反应,这才告诉李济深先生,可以吃饭了。但是饭菜已经凉了。吴姐埋怨齐长鹏多事,齐长鹏脱口而出,这样是为了李济深先生的安全。李济深先生惊诧、感动之余,不禁笑了。顾青青也笑了出来,她让齐长鹏干脆找双银筷子来,不是更好嘛。齐长鹏惊呼,你也懂特工。此话一出,令顾青青有点尴尬。李济深笑道,这是咱们老祖宗的办法。有皇上的时候,就是太监提前用银筷子给皇上验毒。
突然,李济深先生腹中绞痛,匍匐倒在了桌子上。顾青青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老周和齐长鹏连忙搀扶起李济深先生。李济深先生咬住牙,嘱咐道,不要惊动大家。齐长鹏立刻明白了,任公指的是即将出发的第一批民主人士。
与此同时,季文明和崔丽华等人正在紧张地吃饭,他们趁着吃饭的时间,再次核实着护送的细节。崔丽华检查着自己的枪支,突然也觉得难以控制,冲到卫生间。等她出来之后,季文明笑道,你们可真够快的啊。崔丽华一下子明白了,季文明暗示她已经怀孕,崔丽华连忙否认,但还是听从了季文明的安排,送走这一批民主人士,就去医院检查。
江世飞闯进宋建平家,抽出藏在枕头里的手枪,命令宋建平跟随自己一起到医院,毒药起作用了,如果李济深被抢救回来,就在医院用枪结果了他。严守一接受了命令,一边准备着武器,一边思考着,拖延着时间。
虽然李济深先生腹中绞痛是个意外,但是正如他设想的那样,他留在香港,的确牵制了保密局的注意力。李济深先生没有北上的企图和行动,保密局的特务们就不会相信其他人能提前北上。
与此同时,码头上果然风平浪静,无人打扰,已经化好妆的蔡廷锴等人,陆续抵达,开始登船。蔡廷锴询问季文明,任公说好来送行,怎么还没有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季文明表示,有人一直守护任公,请放心登船。反正大家重聚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李济深先生在医生给他打点滴之前,强撑着对齐长鹏说,万一我老头子有意外,你一定答应我,千万把我的意见告诉润之,不能在哈尔滨召开新政协,开国只能在北平,帝王之都,千年王气啊。
齐长鹏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再道歉,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李济深先生摇摇头,好孩子,你做的,比你想象得还要好。似乎医生从来都是绝情的,一边守候的医生冷冷地对齐长鹏说,你父亲就是肠胃炎发作,死不了人的。齐长鹏这才破涕为笑。
但是,特务们已经汇拢集合,江世飞和宋建平带着特务们准备整装出发了。
拖延时间,没有跟随特务们出发的严守一,再次违犯纪律,找到孙伟文。得知情况危急,而身边又没有人手的孙伟文在严守一的提示下,只好铤而走险。
看着波尔塔瓦号商轮慢慢驶离港口,崔丽华与大家分手,朝家里走去。一条叉路口,让她灵机一动,她决定利用这个难得的空闲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验证是否真的怀上了革命的后代。
齐长鹏出来打水,却正好与崔丽华撞了个正着。崔丽华得知李济深先生独自呆在病房,而老周却被齐长鹏支走了,立刻判断警卫失误,对齐长鹏发起火来。崔丽华命令齐长鹏直接守在医院大门口,就是拼着自己牺牲,也要迟缓特务们的行动。齐长鹏辩解,你怎么知道特务会来,崔丽华说,傻子也知道这是个多好的暗杀机会。
齐长鹏乖乖地到了大门口,才发现自己站在门后,显得单薄了点,竟然从医院的研究室里搬出了人体结构模特,穿戴了起来,支在了门口。马上他又觉得不放心,又抱出了一副人体骨架,也套上了白大褂,从外面透过毛玻璃看过来,还真象两个穿着立领外套的警卫。
黄包车夫聚居的院子里,孙伟文与年轻的邵东对起了洪门切口。邵东得知李济深有难,立刻招呼弟兄们出发。
看到门口毛玻璃上的身影,宋建平判断对方有了防备,建议再找机会,赶紧撤退。江世飞却一意孤行。宋建平不愿意冒险,江世飞决绝地就要直接闯进去。宋建平只好再次建议,从侧面的窗户爬进去,绕开对方火力。江世飞耐不住宋建平的纠缠,只好同意,吩咐其他特务在医院外守候接应。
宋建平的方法果真有效,他们摸进去之后,马上绑架了一位护士,逼问李济深住在哪间病房,得知是在202房间,江世飞登时下狠手杀掉了护士。宋建平觉得没有必要。江世飞懒得搭理他,却又绑住一个护士,核实李济深的房间。确认是202房间之后,宋建平一把拦住江世飞,放走了那位护士。没诚想,护士出门之后,狂喊救命。江世飞和宋建平立刻冲进202房间,对着床上的“李济深”,连开数枪。齐长鹏闻声,正要上楼查看,门被猛地踹开,人体结构模特和骨架砸在了齐长鹏身上,邵东率人已经冲了进来,孙伟文一马当先冲上楼去。
被困在楼道里的江世飞和宋建平,连连射击,边打边退。孙伟文点着数,然后站了出来,胸有成竹地面对着他们的枪口走了过去。他们早已经打光了子弹。宋建平表示,算你是个明白人,给爷爷我让条道。孙伟文冷笑着,对邵东说道,在香港,杀人未遂,也是重罪吧。邵东从容地修着指甲,低声回答:香江里多两条鱼食,警察想管,也管不了啊。来人!几个挥舞着小斧头的帮会手下冲上前去。
突然,警笛四起,警灯闪烁。
江世飞哈哈大笑,直呼孙伟文其名,得意地告诉他,你太天真了,你还不知道皇家警察永远都是忠于职守的吧。正说话间,邵东一个手下气愤不平,重新挥舞着斧头冲了上来。江世飞看到了黄翠微率人出现,一边打着招呼,一边随手一枪,那个可怜的手下应声饮弹而亡。江世飞对黄翠微说,看到了吧,我是正当防卫。黄翠微首肯附和之后,要把江世飞和宋建平带走调查,邵东不愤,却也不敢对警察动手,只好让路。江世飞路过孙伟文身边,轻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下,一个好特工总是要给自己留一发子弹的。你在那边没有前途,我可以收下你这个徒弟。
看到倾倒的人体结构模特和骨架,孙伟文第一次拍了拍齐长鹏的肩头,夸奖道,兄弟,你进步了。崔丽华却开始提醒齐长鹏,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不管表扬还是批评,齐长鹏照单全收。更他高兴的是,孙伟文当天晚上就要教他学射击。但是冷静一想,齐长鹏还是婉拒了,因为他还要守护到李济深先生出院,才能有自由时间去学习保卫手段。
感谢邵东之后,他们告别。回去的路上,孙伟文询问崔丽华如何得到消息来医院的,崔丽华诡称是为下一批民主人士准备药品,搪塞过去。她没有来得及查体,她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再把喜讯告诉丈夫。
回到宋建平家,严守一刚从卫生间捂着肚子回来。江世飞告诉他,李济深已经被杀。严守一大吃一惊,连忙又言不由衷地称赞江世飞果然高明。江世飞告诉宋建平和严守一,他已经在苏联货轮上安装了美国最新的胶泥炸药,二十四小时之后,那些民主人士就会被送上西天。严守一的肚子又疼了起来。他脱身出了房间,翻窗户,跳下楼,朝后山跑去。
竹林边,宋建平走出来,挡在了严守一身前。严守一大吃一惊,刚要拔枪,宋建平却镇定地说道,上学的时候,你拔枪有我快嘛。严守一正要辩解,宋建平却继续说下去,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忠诚,江世飞那种人跟我说过多次对你的怀疑,我都没有对你下手。今天,你打我一个耳光,就算咱们俩割袍断义了。严守一不肯,他知道宋建平回去就无法向江世飞交代。严守一表示,只要让自己把这个消息传回地下党组织,自己就一定回来,决不让宋建平为难。人命关天啊。宋建平哂然,消息本身就是假的。李济深还没走,江世飞还没闹明白,你们要用哪艘船,运哪些人走呢,怎么能放好炸弹!严守一闻听,说道,建平,同学一场,你对我不薄,当初,我母亲被日本人炸死,是你去收尸修墓,我下辈子都记住你这份情,我本想找机会,带你走一条正路,可现在就要没有机会了。宋建平哂笑,别说了,用你们的话说,我是个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刽子手,这辈子是不能和你们走在一起了,你快走吧,你走得越远,我就越没事。严守一吐了一个字,不!你答应我,走正路。宋建平催促严守一快走,只好答应。严守一猛地拔出匕首,说道,下辈子做兄弟吧。严守一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宋建平悲恸地抱着严守一,喊道,兄弟你傻啊。你们都要胜利了啊。宋建平抗起严守一,朝山下走去。暗处的江世飞慢慢地垂下了枪口,点燃了一根烟,嘟囔道,你才傻呢。他想走,走的了吗?
严守一的胸口上包扎着绷带,平躺在联和公司的仓库门口。清晨,看门人出来,卸下了第一块门板,突然发现了严守一,惊呼来人。人越来越多,直到孙伟文赶来,发现是严守一,早已经死去了。孙伟文痛苦悲愤地抱起严守一。突然,枪响了。子弹打在严守一的尸体上,孙伟文悲愤地喊道,有本事,你冲我开枪啊。暗处的江世飞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冷笑地嘟囔道,你还算个人物,我还舍不得对你开枪呢。你还有用。
宋建平坚持要为严守一举行追思会。不然自己也没法干下去了。江世飞只好同意,但是如何操办,宋建平不能插手,保他满意就是。
黄翠微在江世飞的陪同下,来到联和公司,索要保密局殉职特工严守一的尸体,拿不出身份证明的孙伟文只好在季文明的劝慰下,委屈地同意了。江世飞声明,将会不等过头七,三天就要发丧,在万国公墓安葬。
联和公司办公室里,齐长鹏详细讲述了李家每个人的举动,坦白地说,自己没有查出卧底,但是自己一定可以。孙伟文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坚持自己的意见。而季文明再次重申命令,不准孙伟文参加严守一的葬礼。孙伟文表示,查不出卧底,又失去了严守一,我们两眼一抹黑,下一步怎么办呢?齐长鹏一点也没眼力劲搭茬道,我一定能把敌人的卧底查出来。孙伟文很是不屑。
出院以后的李济深先生在家中静养,很快就恢复了健康。闻听家中有卧底,李济深先生不屑一顾,根本不相信。齐长鹏知道没有证据,也无法说服任公,只好决心暗地调查。
晚上郊外,孙伟文正在教齐长鹏射击。齐长鹏却发现,孙伟文自顾自地射击,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孙伟文告诉齐长鹏,严守一是自己的亲表弟,本来是洪门弟兄,是自己把他发展成为一名党员,打入了军统组织,也就是现在的保密局。虽然入党多年,但是他长期与特务混在一起,没有按照承诺好好改造自己,以至于为了义气二字白白地牺牲了。齐长鹏却觉得严守一很伟大。孙伟文告诉他,做人讲信义是对的。但是这样为了私人义气,却损害了整个组织的利益,死得就比鸿毛还轻。还有那么多的任务没有完成呢。齐长鹏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孙伟文告诉齐长鹏,自己一定要去参加严守一的葬礼,这是因为自己要代表党给严守一多年艰苦的工作一个肯定。顾念自己的安全,而不去,会让更多的同志寒心。
李济深在等待第一批民主人士的消息,却听到齐长鹏讲述那天晚上的传奇经历,很感兴趣,连连夸奖齐长鹏利用模特和骨架做伪装,很有天分。齐长鹏说,都是孙伟文教给自己的,可以把帽子伸出去,勾引敌人射击浪费他们的子弹,也可以绕过去,声东击西从背后干掉对方。李济深不断地点头赞许。李济深先生决定,坦白地说出自己的心事。据可靠消息,有一个老朋友要专程来拜访,既不能拂了人家面子,又要把自己的态度讲明白,怎么办,很为难啊。齐长鹏觉得要是真朋友,就不用拐弯抹角。李济深长叹不语。
深夜,齐长鹏悄悄起身,躲在院墙下守候着黑影的到来,一边练习着各种保卫手段。
被惊动的老周和吴姐分别出来打探,悄悄回去。顾青青安然地睡着。
清晨,齐长鹏发现自己在墙下醒来,知道自己失职了,懊悔不已。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两位民主人士登堂入室而来,李济深先生把他们引入了书房。他们得悉第一批已经北上,强烈要求马上出发,没有安排好的船只,就自己想办法。李济深先生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努力说服他们听从中共方面的统一部署。两人怏怏而退。李济深立刻与齐长鹏沟通,马上请中共方面想办法,不能打消大家的积极性。
齐长鹏如实向孙伟文和季文明汇报,季文明立刻让孙伟文去安排,孙伟文觉得季文明这是对自己调虎离山,很不情愿。获知消息的“阔少爷”批评了孙伟文的错误思想,孙伟文很是不满,怨气冲天地离开。“阔少爷”让季文明安排另外的小组尽快满足民主人士北上的要求。孙伟文在齐长鹏离开前,通知他,有重要的事情,晚上老地方见。
齐长鹏在回李家的路上,发现顾青青竟然在老石头的黑芝麻糊摊上喝糊糊,担心她再次犯病,而顾青青却表示正是因为闹肚子,自己的肠胃才需要锻炼,所以要再次尝试一下。
此时,在李家,吴姐正在向李济深讲述昨天深夜齐长鹏鬼鬼祟祟的举动,看到齐长鹏和顾青青相携归来,吴姐闭上了嘴悄然走开。李济深打量着齐长鹏和顾青青,禁不住笑了出来,把两个人都笑傻了。
晚上,齐长鹏给顾青青准备好煮鸡蛋泡在热水里,准备去赴约。顾青青这才明白,齐长鹏在担心自己闹肚子,很是感激。
孙伟文掏出了一本苏联小说《铁流》交给齐长鹏,好好练习,关键的时候,可以找邵东来帮忙。但是齐长鹏不明白,孙伟文为什么突然又转换话题,询问自己组装的短波收音机是否可以接受电台信号。孙伟文指了指洪门秘笈,没有再多说什么。
宋建平从院墙跳下,来到窗前敲了敲,顾青青应声开窗,跳了出来。顾青青很奇怪,早晨得到的情报已经传送给江世飞了,宋建平表示,自己不是来取情报的。他讲述了严守一如何自裁,今天来,就是想对顾青青倾诉的。失去了兄弟,自己再也不能失去爱人。顾青青对宋建平的一厢情愿很是不耐烦,宋建平借机亲热,被顾青青推开,宋建平正要用强,却听到了院门有动静。连忙纵身上墙离开。
齐长鹏回到自己的房间,拿着手电筒出了门。在顾青青房门外倾听,让屋里的顾青青十分紧张,掏出了手枪。齐长鹏听到没有声音,放心地离开。顾青青也退回了床上。
齐长鹏来到院墙下,发现自己埋设的白石灰粉包被人踩烂了,连忙用手电照明,寻着白色脚印追索而去,直到顾青青的窗台上。齐长鹏惊讶地嘟囔着,怎么会是她!
窗台内的顾青青举起了手枪,随时准备开枪。却意外发现齐长鹏在清理石灰脚印。
第二天清晨,早饭时间,李济深和齐长鹏谈笑风生,顾青青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饭。突然,齐长鹏宣布,李家有内奸,顾青青差点被呛到,暗器发卡已经滑下抓在了手里。但是,齐长鹏表示,自己没有证据,但是他相信,做人都是讲良心的,任公对大家这么好,大家应该摸着自己的良心做事情。齐长鹏说,自己知道这个内奸是有良心的。顾青青的脸平静如常,把发卡重新戴了回去。
1948年9月17日是中秋节,孙母准备了月饼和饭菜,希望能够等到儿子、儿媳回来团聚。
李济深一家也在忙活着,准备过节。齐长鹏一脸的笑容,让顾青青闹不明白,这是死亡的威胁,还是真诚的祝愿。
严守一的葬礼偏偏选在今天举行,这让宋建平十分不满。但是孙伟文一身正装西服来了,让宋建平感受到共产党人的胆量。
崔丽华兴奋地离开医院,匆匆地朝孙母家走去。看到身边路过的婴儿车,崔丽华都要多看几眼。索性她买了一辆竹编的双人婴儿车,朝家里走去。
葬礼正常进行,特务们如丧考妣,纷纷涌向严守一的棺材,宋建平抽身而出,不屑地扭过头去,抽起了香烟。裹胁在特务中间的孙伟文猝不及防,被勒住嘴巴,反剪双手,推进了棺材。等到宋建平实在受不了特务们假惺惺的哭丧,怒喝制止,回身之后,这才发现孙伟文不见了,连连责骂,流氓假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