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一喜来找场长发现素春已经进了场长家感到惊奇,但是和素春说不了两句话就被采芹纠缠上了。具一喜又是给小楚买衣服,又是送奶粉和玩具,这让采芹受不了了,给素春下了通牒,“如果你在和他来往,我就把你赶出农场。”素春为了等父亲,又忍下了这口气。 场长老婆在农场服务社上班当主任,而且是个母老虎,没人不怕她。素春来了她可是轻松多了,不用做饭,不用洗衣服,指挥素春还特别好使唤。没两天她就离不开素春了,有什么事不叫采芹了,“去,把保姆给我叫来。”素春谨慎从事,不敢出纰漏,场长老婆逢人便说找了一个好保姆。 赵宇初要去牛棚了,一向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可是走之前放心不下,“家不和,家必败”。自己的孩子突然成了两派,互不说话,互不搭理,跟仇人一样。一派是以素眠为首的“政治派”,素觉是她的爪牙。一派是以素不为首的“逍遥派”,什么文革,什么学校,一概不关心,每天就知道怎样梳头,怎样搞身军装穿穿,满嘴唐代情诗:“红
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要是让不安好心的人逮到了可怎么得了?父亲忧心忡忡离家,素眠和素不又吵了起来。许敏容一边哭泣,“傻老大在时候怎么没这事呀???” 牛鬼蛇神在夜里送进了农场,场长在牛鬼蛇神的名单中发现了赵宇初,回家和老婆商量,女儿在一边煽风点火,他们决定不能沾这个“屎包子”,马上辞掉赵素春,但是不能告知她父亲来了,不然会给他家带来麻烦。突如其来的状况,素春丝毫没有准备,为了能见到父亲,恨不得跪下求他们,她说她还可以干更多的活。场长老婆说是于心不忍,其实真的不想放弃这个能干活的姑娘,采芹则坚决,一定要辞掉。此时老太太说了一句话,“她不说没人知道”。场长和老婆又犹豫起来,事情好像出现转机,当时未能定下来。素春恨不得马上给老太太磕头。 场长回家,素春问父亲来了没有?场长没说实话,素春心里明白。从老太太嘴里得知场长爱吃的年糕,素春特意碾黏米做年糕,老太太高兴了,话就多了点。老太太是小脚,根本买不到鞋,自己又做不动了,打了咯吱放在一边,素春答应给她做一双鞋,但是有个条件,就是从她儿子嘴里问出牛鬼蛇神当中有没有爸爸?要是有会关在什么地方?老太太还就喜欢“将军”,果然没费力气就从儿子嘴里得知了消息,神秘地告诉了素春。 素春激动,就要见到父亲了,不知不觉泪水满面。夜晚,趁小楚熟睡,悄悄溜出了门。可是她没能见到父亲,偏僻的院里,大门紧闭,保卫科看门的需要组长的手令。素春心急如焚,不知该怎么好,还是得找具一喜想办法。具一喜见到素春喜出望外,给她出主意,要想看到你父亲,非场长莫属。他是个实在人,只要让他认准你父亲不是“叛徒”,他就会暗中帮你。素春想通过具一喜给父亲送个消息说她在这儿,具一喜答应了。 第二天具一喜“假传圣旨”,说是要看看这些牛鬼蛇神的岁数和身体情况,以后好安排他们干活。当具一喜把纸条扔给赵宇初,赵宇初看了先是震惊,后是摇着头笑了,“命里有时终须有,事到头来不用愁。我赵宇初命里注定,老天给了我一个傻老大。”具一喜出来就碰上了采芹,他可不敢惹采芹,不卑不亢,有时还得说点好话。中午,素春又来了,组长的部下去吃饭了,看门的是场部保卫科的一个40多岁的干部。他知道素春是场长家的保姆,素春没费什么话,这个人也不愿听她解释,素春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见到父亲。可是当她见到父亲头发白了许多,显得很苍老,失去了以往的高傲神态。素春抑制不住辛酸,当即就跪下了,泣不成声,说不出话。为了能照顾爸爸,素春去求场长,“我爸爸真的不是叛徒,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场长很敏感,问她是不是偷着去看父亲了,素春平生第二次撒谎,马上说“没去”。尽管素春一再和场长表白,场长只是说自己没有权力过问此事,而且不让素春继续说下去。场长突然醒过味来,我不是等于告诉她父亲来了吗?她居然没反应,分明是说谎。幸有老太太说了一句,“我要是被抓进去,你他妈小子就不惦记我?”场长是个孝子,马上改口“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