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之后的曹美彪带着爪牙怒气冲冲地找到了单景成,把新旧两种蚕茧在单景成面前一摆,两相对照,单景成哑口无言,曹美彪气急败坏,将单景成和马二叔一顿好打,主仆二人狼狈不堪,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家。
单太太请来郎中给单景成治伤,愣说一定是马二叔走漏了消息,马二叔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搅黄了卖厂子的事,还借曹美彪的手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单景成。单太太心满意足地顺坡下驴,厂子不卖了。
单景成总觉得事情蹊骁,可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拿太太怎么样,只得逼迫可怜的乔妹,乔妹怎么经得起先生步步紧逼,只得把听到的事都说了,马二叔也打听到了那天来的女人阿田就是菊儿学梳头的师傅。单景成悟到是菊儿带着师傅与单太太商量好来报仇了。
单景成岂能咽下胸中这口闷气!他先是找太太兴师问罪,太太矢口否认。单景成则以单太太、阿田勾结共党相威胁,单太太针锋相对地告诉他:我和阿田可都是姐夫吴克贤吴旅长的人,单景成你别不知深浅!可单太太的这些话并没有吓住单景成。惹不起太太,还治不了阿田吗?!
不出这口恶气,难解心头之恨!恨得咬牙切齿的单景成指使马二叔跟踪阿田,模模糊糊地知道了一些阿田与“带枪的北方人”有来往的事,单景成就此认定阿田与共产党有关!
单景成找来乔妹,恐吓要赶她出门,孤苦无助的乔妹一下就慌了,单景成逼乔妹去告诉阿田,说菊儿被抓了,阿田中了单景成的圈套,单景成要拿阿田去报官,说她是共产党!
内疚的乔妹把阿田被抓的消息告诉了菊儿。危急时刻,菊儿发动缫丝厂的女工姐妹,在单景成押送阿田去县衙门的路上把阿田抢了回来。
阿田与菊儿离开了乌镇的缫丝厂到了苏州。菊儿打算到常熟去拜名师“梳子刘”好好地学手艺。阿田疼爱地抱着菊儿,相依不舍。
就在此时,日军对上海采取蓄谋已久的军事行动——“八一三”事变终于爆发……
淞沪抗战失败,南京失陷,日本军队很快深入中国腹地,菊儿的师傅“梳子刘”一家无辜地惨遭日军的杀害。菊儿被迫逃难又回到了苏州……
又累又饿的菊儿在一个废墟的残垣断壁旁睡了过去,醒来时,却发现身边点燃了一堆取暧的火,还有一个男人笑吟吟地看着她——居然是梁守平梁大夫。两人高兴地说了很多的话,梁守平指着菊儿的手镯说:这应该是一对,还有一个的。菊儿说,师傅也这么说过。可说到梁守平,菊儿也实在是猜不透他是做什么的,他现在又不是梁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