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汪仁昌的梦。川上满脸鲜血的冲他狞笑着,恍惚间川上却变成了良子。汪仁昌从梦中惊醒,他用冷水洗脸,抬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东洋制衣厂办公室,张天云,汪仁昌及其他几位股东正打算召开股东大会。张天云低声问汪仁昌,正雄会来吗?不等汪仁昌回答,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张天云和汪仁昌都愣住了,进来的人竟然是良子!良子点头向大家示意,对不起,我有些迟了,人都到齐了的话就让我们开始吧。张天云吃惊的问道,良子?怎么会是你?良子冷漠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东洋制衣的股东之一,请大家多多关照!
张天云说出了今天会议的议题,将东洋制衣的厂名改为同义昌,良子坚决反对。汪仁昌拿出了一份文件,他说经过调查,人们对新品牌的认知通常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汪仁昌也反对东洋制衣厂易名。股东们议论纷纷,张天云表示这不是征集意见而是决定!
新厂的挂牌开工仪式,众多宁波同乡以及当年的四大掌柜之一毛裕和和顾维南都到场祝贺,王氏也亲自到场。他们显得比当事人张天云和汪仁昌还要兴奋,同义昌的牌子又要响亮起来了。
缝纫机的哒哒声。缝纫机上熟练操作的双手、脚,有节奏的踩着踏板。某工人脸上密密的汗珠。东洋制衣工厂的生产车间里一片繁忙的景象。工厂的车间外还有不少工人忙着将厂房内推出的成堆的边角料打包。
晚上,张天云陪母亲一起吃饭。
天云深有感触。鼓足勇气对母亲忏悔:这些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恢复同义昌,让同义昌的名号重新在上海滩上响亮起来。现在我终于做到了,可我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和满足……为了打响第一家店的名号我挤走了亨利师傅,为了扩大云昌店的经营我在服装大赛中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为了恢复同义昌我骗了最相信自己的人……母亲,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本来我有很多话想和父亲说,我想跟父亲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但父亲就这么死了。叔叔死得时候我恨父亲,父亲死了我才知道我真正应该恨的是这个上海滩!母亲,其实我心里很害怕,我不想你们也像小舅舅和父亲那样被人欺负!可是事情一件件的出来,我没时间仔细思考,只想着只要同义昌重新站在上海滩上,就算是为父亲报了仇……
王氏疼惜地说:你老想着自己从前做错了事是没用的,关键是以后该如何做,你还这么年轻,有了这个教训也许不是坏事,以后做事就有分寸了。给你父亲上柱香,你父亲听见你说的这些话心里一定高兴……王氏满意的笑了。
舞厅里回响着优雅的音乐。汪仁昌与莫君兰相与。
莫君兰告诉仁昌:赵老板的家里出了些小变故,为了避免大家都尴尬,她和赵儒甫只好分开,不过,和赵老板还是朋友。
莫君兰感慨:在大上海想要成为一个明星就得面对屈辱、艰辛。她知道仁昌虽然坐在这里心里想的却是良子,不过,还是谢谢他,因为这一刻她感觉很幸福……
张天云想挽回良子的感情,得到的只是冰冷的无动于衷。
正雄整日酗酒,良子一个人承担着家族的苦难。她在父亲病床前发誓要打败张天云,把东洋制衣拿回来。
看着弱小的良子的艰难,仁昌心中一直没放下的爱意复燃了。良子没有拒绝也没有表态接受。
张天云找赵儒甫合作纺织厂
办公室里,汪仁昌将腿搭在老板台上,思考川上醒来的危险:对自己的控告,良子的关系。
拿起电话按下一串号码:我是川上先生的一位朋友,刚从日本来,我很关心川上先生的情况,如果他的病情有什么变化希望您可以在第一时间内通知我。
医生:没问题,请问您怎么称呼?……我姓张。医生:您的电话?汪仁昌清晰地回答出一串号码。
同义昌制衣厂办公室。汪仁昌兴高采烈地谈论着,我在云昌西服店发行了一万张礼券,一部份是当礼物送给老顾客的,一部份是卖出去的。卖出去的?张天云不解,汪仁昌笑了笑,现在上海人不流行拿现钞购货,认为拿现钞购货是件很丢脸的事,我把礼券一卖,客人们再到店里来做衣服就可以用礼券代替现金,有相当多的客人买了礼券并不会马上到店里来做衣服,而是逢年过节才来,这样店里就多了一大笔不付利息的‘社会资金’。
仁昌在经营上的观点和良子不谋而合,越走越近。。
同义昌和云昌店的生意火爆。赵儒甫又参股开办了同义昌毛纺厂。仁昌希望这个厂由他来搭理,良子也希望这能作为对抗天云的平台。
良子一个人在医院里,陪伴植物人的父亲,向父亲倾诉自己一个人的孤苦与无助。她向父亲忏悔由于自己的轻信,让家族企业落于他人。而如今唯一能夺回家族企业打败张天云的就是仁昌对自己的爱情。她决定和仁昌结婚,这样一来,在同义昌毛纺厂,俩人的股份就能超过张天云和赵儒甫,同义昌毛纺厂的控制权将掌握在川上家族的手中。
良子饮泣着,请求父亲原谅女儿只能使用这样的手段,这是女儿唯一能做的……
汪仁昌独自坐在餐厅里,良子走进汪仁昌的视线。良子身穿着汪仁昌为她制作的旗袍,汪仁昌惊讶的表情。
良子感谢仁昌这么长时间以来,对自己细心的照顾,并表示愿意接受仁昌的求婚。仁昌虽然喜出望外,但竟然不敢相信,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商铺里,仁昌请莫君兰陪自己给良子买订婚戒指,面对琳琅满目的艺术品,仁昌喜不自禁,却没有留意到莫君兰稍纵即逝的失落和伤感。
同义昌会议室张天云、汪仁昌正襟危坐。赵儒甫入座。与众人点头示意。
张天云会上提议由仁昌来负责毛纺厂的事务,但是遭到了赵儒甫的质疑:他不希望与川上家族有联系的人来接手毛纺厂。如果仁昌和良子结婚,他们所持的股份将足以对毛纺厂控股,因此,要求仁昌必须在良子和毛纺厂总经理之间做出选择。
仁昌对自己不得不进行的选择感到万分痛苦。他质问天云是缘于个人原因还是生意上的考虑,来让自己做这样艰难的选择。
天云无法解释仁昌的愤恨和不平,只有留下痛苦的仁昌孤独的坐在诺大的会议室里沉思。
西餐厅里只坐着良子一个人。餐桌被精心的装饰过了,正中央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冰桶里的香槟也已经准备好。
良子盛妆打扮,手托腮,左顾右盼。
汪仁昌微笑着向良子走过来,入座。
良子特意为仁昌准备庆功宴,汪仁昌看着良子表情恍然。告诉仁昌自己放弃了毛纺厂总经理的职位。
良子听到仁昌的决定后,异常的失落,失态地打落了一地餐具。她愤愤不平的质问,为什么天云要仁昌进行这样的抉择。并为仁昌的付出与回报的差异感到不平和愤怒。
汪仁昌静静地看着良子,笑容慢慢僵在脸上。他以为自己抛弃了一切而选择了良子,良子应该充满感激、感到幸福,但是他失望了。他把这一切的结果都暗暗怪罪在天云和赵儒甫身上。
汪仁昌为良子披上外衣,良子推门走出了餐厅,良子一直向前走着,却没有注意到汪仁昌并不在身后,汪仁昌看着良子的背影表情痛苦。汪仁昌从口袋里取出戒指,他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良子已经走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