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载源在琉璃厂发现了自家的东西,十分生气。掌柜的供出了顺福,没想到顺福死不认账。老二、老三、老四、老七被拘在花厅里接受家法处置。三娘不忍心哥几个受罚,却又没奈何。
弟兄四人死不开口,金载源只好各个击破。于是老三揭发了老二,老二又供出了老四,只有老七最老实,只送了一个均窑大红双耳瓶给柳四咪当了定情物。 老三受了处置,三太太静蕴不乐意了。
她公开反对金载源的所谓齐家之道,指出真正的大盗是老大舜铻。金载源被气得直哆嗦。老大为了当官,把家里珍藏的字画都送了南京的要员,金载源不齿于儿子的这种行为,父子俩爆发了争吵,老大宣布要离开这个家。
顺福丢了公差,只好在坟地里烧窑。他烧的碗笨头笨脑声音脆,老七经常带着七妹耗子丫丫去进货。顺福的日子很凄惶,三娘经常接济他。顺福对金家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文革开始了,顺福因为穷出身而戴上了红袖章,他到金家来讨春饼却没吃着。顺福变了脸,他告诉三娘,自己是来找老二要枪的。
按顺福的说法,黄四咪是国民党特务,老二、老三、老四已经被她发展成了三青团,所以必须交代清楚。 金家立即召开家庭会议,可是谁也拿不出主意。老二不肯相信黄四咪是特务,反倒说她是自己一生中遇到的惟一让他动心的女人。
顺福和金家哥仨一齐受到了审讯,金家三兄弟再次上演互相揭发的闹剧,大家交代的情节也越来越荒唐。老四的供词最为离奇,简直就是在编戏,而且一次和一次不一样,连造反派也被弄糊涂了。 批斗大会在戏楼胡同里召开,老二游街回来的当晚就自缢身亡了,这起里通外国的反革命大案到此不了了之。
老三和老四自此反目成仇。 七十年代末,已经年近三十的七女舜铭从外地返京,恰逢母亲正在为老七舜铨张罗婚事。对方是一名织袜女工,名叫李丽英。 舜铭去请老三、老四,可是两人死也不肯回老宅。婚礼只好改在女方家里举行。 老三和老四一见面就为老二之死吵了起来,吵到兴致高涨时还摔了李家一只暖壶。大家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