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涛大怒,责备采伶,采伶反说是雪儿做错事,不受教,还顶嘴,她是忍无可忍。于母了解真相后,也许是恻隐之心,也许是看出什么,终于说话了“你一个大人,跟孩子一般见识,还说得振振有词?”采伶住口。于母态度转变,采伶慌了,雪儿留在于家,对她来说有如芒刺在背。
一天,崇伟和爱眉捉弄雪儿时,崇伟推雪儿,却失手把爱眉推倒。爱眉额头裂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采伶趁机大肆嚷嚷,说雪儿被她责备,心有不干,拿爱眉出气,崇伟一旁作证。事实摆在眼前,伯涛不得不教训雪儿,雪儿为自己辩白,伯涛火了,当下搧了雪儿一耳光。雪儿抱着布娃娃哭着跑出去。气头上的伯涛,不准任何人去找雪儿。韵芝见外头风雪交加,于心不忍,出去找人,不料雪儿已不知去向。
大雪纷飞,雪儿想去找妈妈,逢人就问,又说不清楚,只好独自在街上徘徊。雪越下越大,雪儿抱着布娃娃漫无目的地走着,衣着单薄,又冻又饿又累,不知何去何从。
这一厢,伯涛后悔了,面子又下不来,兀自生着闷气。韵芝看在眼里,直指雪儿的不幸,全来自伯涛的心结,伯涛无言以对。禁不住内心的自责,伯涛终于夺门而去,寻找雪儿。
伯涛和全叔分头找寻雪儿,雪儿听见伯涛喊她,本想迎上去,然而那一巴掌却让雪儿躲了起来。伯涛徒劳无功,全叔却在雪地上发现雪儿的布娃娃,看样子雪儿已凶多吉少。伯涛痛苦、自责了一整夜,猛然惊觉,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认了雪儿这个女儿,他发誓,只要雪儿平安归来,立刻认祖归宗。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于家世交邵东林的车子,经过大街时,发现躺在路边奄奄一息的雪儿,急忙将雪儿送回澄园。
雪儿平安归来,伯涛如释重负,当众宣布要让雪儿认祖归宗。雪儿一时难以接受,韵芝忙解释伯涛的苦衷,雪儿仍喊不出口“爹”。伯涛没有生气,他愿意等,相信时间可以把伤口弥平。采伶费尽心机,反弄巧成拙,促成伯涛、雪儿父女相认,难掩失落。
雪儿认祖归宗的前一天,生意出了状况,伯涛赶去山东。回程的路上遇上车祸,送医急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命全叔把雪儿带来,叮咛韵芝一定要让雪儿认祖归宗。伯涛在雪儿喊“爹”声中,安心离去。
伯涛意外身亡,于母受不了这个打击,病倒了。采伶抓住机会最后一博,说雪儿命中带煞,先是克死了娘,现在又克死爹。自从她来到于家,于家就乌烟瘴气,不得安宁,要是让她认祖归宗,岂不是要害死更多的人?仍沉浸在丧子之痛的于母,受了采伶的蛊惑,对曾经承诺过的话反悔了。韵芝坚持雪儿必须认祖归宗,这是伯涛的遗愿,全叔当时在场,就是人证。于母、采伶无话可说。
雪儿终于认祖归宗,不过于母有个条件,那就是不准雪儿和其它的人住在同一个屋里,免得犯冲。韵芝见形势比人强,不好再说些什么,赶紧叫雪儿叩谢奶奶。就这样,雪儿进了于家。韵芝按于家辈份,同时保留了雪儿对可人的思念,给雪儿取了个名字,于爱雪。于是韵芝把后院的下人房稍稍清理干净,让雪儿住进去。雪儿受委屈了,认命的她不哭也不闹,韵芝看了更是心疼,嘘寒问暖,亲自做饭给雪儿吃,把雪儿当成自己的女儿疼着。雪儿也感受到这份亲情,把韵芝当成世上唯一的亲人。
伯涛百日过后,采伶迫不及待地要求分家产。律师拿出伯涛生前预留在他那里的遗嘱,当众宣读:大意是等崇伟达到法定年龄后,可享有伯涛所有财产的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一分别给了韵芝和于母。采伶不服,照规矩儿子崇伟是唯一的继承人,凭什么把财产分成三份?大房没生一儿半女,凭什么拿三分之一?爱眉怎么什么都没有?遗嘱中解释,面粉厂有今天的规模,许韵芝出钱出力,功不可殁,得到三分之一的股权,受之无愧。律师接着要解释于母的部份,于母把话抢下,说她知道伯涛的用意,不过她年纪大了,这些股子也带不进棺材,将来谁孝顺她,她就把这三分之一的股权给谁。于母话说到这份上,采伶不好再说什么。但她口服心不服,背地里嘀咕着不公平,表面上却越发的对于母孝顺有加。
伯涛走了,崇伟只有九岁,厂里的事,采伶又一窍不通,只有靠韵芝一个人独撑大局。采伶明白,眼下面粉厂少不了韵芝,但又怕韵芝一手遮天,中饱私囊,她必须找个人盯着,全叔是个人选,但全叔未必事事都向着她。就在她苦无对策时,她的远房表哥徐斌出现了。
徐斌和采伶虽是亲戚,家境却有天壤之别。采伶家里穷,为了生计,当了交际花。徐斌家境富裕,俨然就是个公子哥,在徐家最兴旺的时候,他出入舞厅、赌场,一掷千金。就在那时,徐斌和采伶有了一段情。徐家注重门当户对,坚决反对徐斌娶采伶进门,采伶含愤而去。不久,采伶就成了于伯涛的二太太。三年前,徐家生意垮了,徐斌不得不自食其力,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吃不了苦,怨天尤人,一事无成,走投无路下,只好硬着头皮前来投奔采伶。
徐斌的出现正中采伶下怀,采伶说服了于母,为徐斌在面粉厂里量身打造了一个副总的职位。天下掉下大馅饼,徐斌受宠若惊,原本以为采伶这辈子再也不会理他了,没想到居然有情有义,这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想到这里,徐斌不禁兴起非份之想,吃过苦头的他,心知肚明,凭自己的本事,再努力也不如抓住采伶这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