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秋开始了新工作,护工。 赵英后来知道陈涵秋那天是冲着护工来的,也就撇开发小战友的面子开始仗钱欺人,还因为自己的病情有可能恶化,看到所有健康的人都有一肚子火,所以陈涵湫就成了她的出气筒,陈涵湫也不惧,两个人在护理和被护理的磨合过程中硝烟弥漫,同时也渐渐了解彼此。
与陈涵秋两人互相既有冲突也有合作,既有强烈的不同观念,也有很多互相佩服和欣赏之处,所以两个人也不断的打打闹闹,但是又互相离不开,合作伙伴,甚至互为闺密。
实际上两个人有很多地方都是互相影响。陈涵秋可能佩服她见多识广,但不接受她那些及时行乐的想法,也不同意她与家人不联系做法;赵英则看不惯陈涵秋太顾家,负责任,活得太累之类,她受西方和香港影响,认为有了钱就要花,花了钱就要享受,就要得到应得的服务。可是那年头,北京大爷愿意伺候人的,几乎找不到。这是她和陈涵湫的早期矛盾。
赵英还经常故意将水打翻,闹腾陈涵湫。喝水嫌冷嫌热,靠枕嫌高嫌低,点滴中哪怕有一个微小的气泡,就忙不迭让她叫护士来处理,非常挑剔。
而赵英觉得护工是我请来的就得服我管、听我使唤,造就忘了陈涵秋是自己发小的事。对陈涵湫的态度蛮横,不尊重。花样翻新的赵英,还额外要求陈涵湫,不是要求为她买大量的东西,还要手洗大量衣服。
几周下来,陈涵湫忍无可忍就发作了,她在病房跟赵英吵起来了,惊动了医生护士,廖静也赶来看热闹,没想到是自己女儿,正想出来帮忙,这边陈涵湫撂下说不干了,赵英还不依不饶地说有合同,你不干都不行。陈涵湫气愤得将合同一撕两半,赵英倒傻了,廖静赶紧赔不是,陈涵秋拽着母亲离去。 陈涵秋与母亲大吵一架,两人价值观之类分岐很大,被文革整的没有自尊感的母亲和女儿已经很难勾通。
袁刚在家里也隐隐约约能听到她们母女俩的谈话,陈涵湫当护工,并没有告诉袁刚,只是讲找了份家教工作,还不错,对方是个学英语的中学生,陈涵秋回来,袁刚问及此事,语气里带着怀疑,陈涵湫心情不佳,感觉到丈夫的疑心,火冒三丈,出言不逊,一拐弯又绕到双方的婚姻问题上去,话重了,就伤了彼此。陈涵湫看到儿子睡了,掉头又回到母亲家,袁刚拦也拦不住,也质疑自己为什么明明是关心可到最后总是变成疑心。
早上,袁刚若无其事的绕道丈母娘家门口,希望看到陈涵湫,不料被廖静看到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廖静对袁刚有偏见,说起话来,让袁刚很不舒服,袁钢有点怕这个外母娘,本以为廖静会批评自己,结果廖静只是问他知不知道陈涵湫在医院当护工的事。廖静认为他们俩夫妻之间缺少沟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有陈涵秋一个人就决定了?袁刚无言以对。
袁刚后悔自己多嘴,否则老婆也不至于当护工。晚上为了让陈涵湫彻底打消搞护工的工作,袁刚夸张单腿跪地检讨,狠开自己的批斗会,从童年一直说到眼前,连打带骂,声称自己从今往后要负责任,努力工作,挣大钱,让老婆可以躺在钱垫子上睡觉,陈涵湫哭笑不得,却没有想让步,她知道在没有新工作之前,这个护理工是她的底线。她也觉得袁刚没有理解自己,这不仅仅是有钱没钱的事情。
赵英现在是个外商的大陆情人,由于自己的身份尴尬,不便让自己的亲人来照顾自己。找的其它护工都不能让她满意,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心里还是依赖陈涵湫的。陈涵秋几天没来,代班的其他人就让赵英受不了。赵英依稀记得陈涵湫家,打算说服陈涵湫继续给自己干,车开到门口,正好丁晓红在,见有个打扮时髦、妖里妖气坐在名贵汽车附驾的女人找陈涵湫,顿时来了兴趣,一通盘问,没想到赵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根本不俱丁晓红这一套,连蒙带骗就把丁晓红给唬住了,丁晓红到屋了给陈涵湫描述了一番赵英,陈涵湫满心疑虑出来一看是赵英就打算掉头,赵英拉着陈涵湫的手臂说请陈涵湫喝茶去,陈涵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上车走了,留下丁晓红羡慕不已的目光。 丁晓红回家看到陈涵秋的房门没关,顺手想帮忙,一眼看见个在桌上的戒指,顿时两眼放光,拿起来就戴在自己手上,还煞有介事的欣赏起来,听见婆婆进家门,没褪下戒指就跑出来,袁母眼尖,问丁晓红什么时候买的戒指,丁晓红子才赶紧说是大嫂的。丁晓红把戒指举到袁母跟前,掂了掂说,这戒指少说也得用一年的工资才能买得起,这话把袁母吓得不轻。袁母叨叨地说是谁买的。
赵英带着陈涵湫到了一家豪华酒楼,满脸不高兴的陈涵湫被酒楼的豪华气氛给感染了,怒气消减。赵英一看明白陈涵湫喜欢这种地方但从没来过,自己有了些自豪感,也就一改平日的嚣张态度,心平静气请陈涵湫入座,陈涵湫也只得忍住心中的不快坐下。
两人终于坐下来,敞开胸怀谈了些心里话,赵英一直想知道陈涵秋和袁刚怎么回事儿,陈涵秋当然没有告诉赵英,但一直想找人说心里话的赵英,却将这几年自己身世合盘托出,她是太寂寞了,太想找人说话。
陈涵湫看到一个绝然不同的赵英,决定原谅她,继续帮助她。 这次谈话是一个转折,两人的关系基本上恢复到原来的地步。
袁田和丁晓虹逛街遇到摆地摊时认识的广东小商贩,那人开了个服装店,邀袁田加盟,专门卖从广州那边走私过来的"打包衣",说投资少,赚钱快,袁田和丁效红就动心了。丁晓红说咱没钱。 袁田请张从军喝酒,一通胡说,张从军听明白了,想要借钱,张从军想,我怕谁啊,借就借。袁田打了个借条。顺利盘了个小店面,拿了货,跟丁晓红做起买卖。
李劲松来串门,听李美娣绘声绘色讲陈涵湫做护工大闹医院的情景,心里的快意溢于言表。 李劲松吃惊陈涵湫竟然能委屈自己干护工,认为这一定是袁刚无能,家庭经济出问题;又觉得陈涵湫的处境也有自己一份责任,就不想再听李美娣那种落井下石的唠叨;他离开姐姐家,想去找袁刚问问情况,却看到小院里有个孩子在那里摆棋谱。
特别喜欢孩子的李劲松被诊断不育,李劲松一直打算领养孩子,他老婆不同意,所以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爱多看两眼。李劲松老婆自己不育,骗婚后让医院某医生配合,给李劲松作了不育的结论,李金松一直被蒙在鼓里。
袁小刚为下棋的事跟老师总有冲突,回家下棋反而更认真。一个人在院子里摆棋。李劲松看到这孩子摆的有模有样,就要和他下两盘。袁小刚居然不屑,几步走下来,李劲松和他立刻杀的难解难分,两人全神贯注,旁若无人。几盘下来,两人成了棋友。
袁刚下班回家,竟然看到李劲松和儿子在下围棋,浑身不自在。为了给儿子面子,站在一旁观战。 李劲松看到袁刚,这才想起来自己找袁刚要了解陈涵湫工作的事,话里话外都表达出袁刚的无能和失败,两人的口水战眼看要升级,已经开始动手脚了。李美娣跑出来,推着李劲松往外走。留下袁小刚纳闷,大人之间也说翻脸就翻脸?
赵英没按时服药,病情加重,陈涵湫一夜没回家,让母亲捎话给袁刚。廖静的话里有了些埋怨,袁刚心里很不痛快。
李劲松到医院看朋友,顺便来看看陈涵湫,发现赵英就是陈涵湫的雇主,心里很不痛快,压根没想见赵英,却被赵英看见,只好客套几句。
在楼道里,李金松跟陈涵秋迎面撞上,陈涵湫掉头想走掉,李金松却装作不知道陈涵秋做护工的事跟了上来,一脸轻松讲他眼中的袁小刚,跨陈涵秋有个天才儿子,口口声声要陈涵湫重点培养之类的话。陈涵湫一宿没睡已经累毙,看见李劲松心就更是往下沉,李劲松的话更加激起陈涵湫的怒火,她掉头告诉李劲松,我儿子的事和你无关。
袁刚被丈母娘批评,正好也想来看看陈涵秋的工作状况顺便接老婆回家,没想到看到李劲松跟陈涵秋在谈袁小刚。陈涵湫没有看见袁刚就掉头走了,李劲松却回头撞上袁刚挥过来的拳头。 袁刚被医院工作人员带到保卫科,院长认出是廖静女婿,让廖静来领人,廖静又一次在院长面前灰头土脸的下不了台。廖静对女儿嫁给这么个只会会拳头的男人很不满。
没想到母亲还来添堵。袁母早上没见着媳妇,就把自己的猜测和丁晓红李美娣的胡言乱语跟儿子讲了讲,提醒儿子要注意,袁刚真是有口难开,连戒指都一块捎上了,他惊讶母亲的想象力,也痛恨自己不能说服老婆,别再干护工,搞得他很没面子,尤其是那个李劲松更让他憋气。
袁刚想一个一个来解决问题,袁刚再次来到医院,终于知道了陈涵湫的雇主是赵英,两人其实在知青点的时候就彼此有成见,赵英在袁刚眼里就不是个正经人,陈涵秋生孩子的时候,袁刚就在妇科见过赵英作流产手术。袁刚还撞见赵英那个港商情人,港商还很不爽,以为赵英脚踩两只船,对袁刚进行盘问,袁刚吸取上起教训,没敢动粗,只是要求赵英另找护工,但赵英的回答让袁刚很不满,赵英认为自己没有权力替陈涵湫作决定。袁刚无奈,只好另想办法。 袁刚又把戒指拿到金店,换成两个克数小的。对母亲撒谎说同时买的,本来是打算等母亲生日再送,怕丢。袁母有些不好意思,嘴里说不用,有孝心就好,心里还是很高兴。袁刚掉头要求陈涵湫,无论何时,戒指都要带,就算是给他袁刚一个面子,陈涵湫无奈答应。
袁母在儿子那里没有得到答案,看到廖静出来,借着套近乎的当口,把自己的疑问表达出来,廖静听明白了,没好气地说自己女儿是靠劳动力挣钱,你们还要说三道四。袁母则觉得,没有人让她干那份辛苦活儿,你家女儿非要这么干,不能怨别人。廖静则认为是袁刚的责任,没能照顾好妻儿,顺口把袁刚在医院打架的事也给说了。袁母被廖静的话噎在那里,不出声了。 李劲松心里不踏实,又一次到小院,没找到陈涵湫,看见袁母在择菜,就过来搭讪,袁母后来在李美娣的嘴里知道跟袁刚打架的人就是李劲松,急忙问李劲松为什么事跟她儿子打架,李劲松尴尬,就说了几句袁小刚有天分什么地,把围棋赛的门票放下就走了。
袁母拿着门票带着疑问想从儿子那搞清楚她儿子跟李劲松什么关系搞得要打架,袁刚胡说了几句打发母亲,袁刚还没来得及处理门票,就被袁小刚夺去,袁小刚欣喜若狂,给家里人炫耀;还要求父亲陪他一起去。袁刚那个痛苦啊,没地申诉,不但是老婆,现在连儿子都被李劲松渗透,李劲松在他的生活中无孔不入。
袁刚为了阻止陈涵秋照顾赵英,故意把自己弄成工伤,休养在家,希望陈涵湫在家陪他。但他没想到,自己在家不但没有阻止陈涵湫上班,反而给陈涵湫增加了额外的工作量。
文雪梅听说袁刚受伤,没多想就跑来看师傅,正好赶上袁父在家,袁父本来就是个老革命,一生正直,酷爱面子,袁刚在厂里闹得那些事已经让袁父在王向群脸面全无,袁刚的闲话还在传,又有流言说袁父也可能待岗,闹得袁父忐忑不安。文雪梅来过几次老头子都没有干涉,这一次老头子按耐不住,狂批儿子,已婚男人和小姑娘走得那么近像什么话?
袁母也没见过自己老头发这么大火。还是陈涵湫在袁父面前替袁刚澄清事实,老头子看在陈涵湫的面上,放弃追究。袁刚痛苦自己左右不了自己的生活,连一向置身事外的父亲都对自己有意见。袁刚觉得身心都受伤了,乐天的他也开始有了小小的烦恼。 袁刚在老婆面前没有主导权,儿子的主导他抢先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决定在学围棋这个问题,要掌握主动权。他去参加了一次袁小刚棋苑活动,看见袁小刚在那里一个人摆了几个盘,和几个小孩同时下,孩子要炫耀,要感觉超级好。袁刚的表扬让袁小刚更是得意忘形,袁小刚在母亲面前吹嘘,却没有得到母亲的赞许,袁小刚很失落,还是袁刚的一句儿子有天赋,让袁小刚觉得只有父亲懂得自己。儿子本来就和他好,现在更是什么话都说,却不愿意和陈涵秋讲;陈涵秋是作为母亲,连猜带蒙来掌握孩子的心,而孩子却愿意和袁刚交心。其实陈涵湫知道李劲松会下围棋,不愿意袁小刚下棋有很大程度也是因为这件事。可是袁刚不知道,非常积极的鼓励袁小刚。陈涵秋有苦难言。
儿子要过生日,袁刚去书店帮儿子买了几本围棋书,作为袁小刚的生日礼物。
生日聚会上,袁小刚刚看到围棋书很高兴,但是翻了几页就丢下了,不屑地说,这是给小孩看的入门读物,大家哈哈笑,你不是小孩吗,我不是小孩,我是小聂。
大家都被孩子的话给震了,袁母不知道小聂,什么小聂,袁田给妈妈解释聂旋风。家里人为此又吵得不可开交,涉及到孩子的未来,大家都很认真。
上次为袁小刚下不下围棋的事两家大闹的事让陈涵湫心有余悸,陈涵湫私下要求袁刚把袁小刚去棋苑的事情了结了,让他收收心吧,已经是小学高年级了,要为升初中做准备;但是袁刚不同意,他觉得人生不必非要走同一条路,况且这是孩子的人生,应该让他自己选择,陈涵湫争执不下,决定自己处理。 与此同时,袁刚开始琢磨围棋。他把给小刚买的那几本书,自己拿来认真看起来。眼前不时闪过李劲松与儿子下棋的镜头。
赵英的病奇迹般的好了,出院了。陈涵湫也把护工工作干顺手了,她成了最受欢迎的护工,不断有病人请她,虽然远没赵英给得多,但也没有赵英那么挑剔;经过赵英,其他人都变得非常好伺候好照顾了,陈涵湫不希望自己再失业,在没有别的选择之前,就继续干下去了。
数月后,赵英再找陈涵秋。两人又找了个地方聊天。劫后余生的赵英看上去容光泛发,诚恳告诉陈涵湫自己不想一辈子榜大款,为榜大款这事,闹得父母跟自己断绝关系。所以计划自己做生意,希望有一天父母能谅解她。陈涵湫半同情、半怀疑的说,你能做什么生意?赵英从包里拿出一摞陈涵湫从没见过的杂志,告诉陈涵湫拿回家看,过两天再找她。
陈涵湫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经不住那些杂志封面、内容的诱惑,乖乖拿着回家。袁刚看到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这么出格的杂志,奇怪问老婆杂志从哪来的。陈涵秋把遇见赵英的事说了。袁刚担心地说,赵英这样的人会不会让陈涵湫去做见不得人的生意啊,陈涵湫大笑,说自己一把年龄了,色相早就没有了,袁刚可不这么想。
文雪梅在厂子里,有几个皮薄肉嫩的小青年追随她,就象跟屁虫似的成天粘着她,文雪梅恶言相对,也赶不走他们。文雪梅总是不知不觉拿袁刚跟所有人比,没有师傅在眼前的日子,心情无限郁闷。憋不住跑到师傅家来。正赶上一家人吃饭,陈涵湫热情招待,文雪梅也就没好意思推,袁父闷不肯声,文雪梅跟袁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那种暖融融的家庭气氛感动了文雪梅。饭后还帮陈涵湫一起洗碗,被陈涵湫夸奖了一番,陈涵秋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哪个小伙子能娶倒像文雪梅这样的女孩一定幸福等等,语带双关。
晚上陈涵秋明确告诉袁刚,他绝不能脚踩两只船,否则她会对袁刚不客气。陈涵湫的话,让袁刚吃了定心丸,李劲松的阴影渐渐散去。 在体改委的工作,陈致秋上手很快,对市各种类型的企业摸得差不多了,他在市政府一个办公会上提出,要求整顿违规企业的经营行为,责成市工商局采取行动。
陈涵秋父亲雨莳平反文件正式下来了,陈家高兴,袁家也跟着一起高兴,袁父说做几个好菜,让袁刚和陈涵湫去上坟,没等廖静发话,陈致秋说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坟就可以了,不用劳你们袁家大驾。这下把廖静也惹毛了,指着陈致秋说还没轮到你说话的时候。毕竟是在文革那么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廖静想起这些年来风雨同舟的日子,羞愧万分,赶紧给袁父道歉,袁母气得根本不接茬,掉头回屋。 陈雨莳的平反,也让廖静在医院的地位逐渐巩固下来。
看着廖静一家逐渐走上正轨,医院分房子也有廖静的份,李美娣觉得更加失落。她现在还是清洁工,因为平日里她对廖静没有好脸色,这时觉得自己真正被时代抛弃了。
张从军一下弄来了不少要"改舵"的车,袁刚带着一帮弟兄加班加点地改装,挣了不少钱。发工资时,张从军把袁田的借条一同给袁刚发了,袁刚才知道袁田开了服装店,袁刚生气,说钱是你给借的,又没有告诉我,现在干吗管我要? 说着把借条又还给张从军,张从军乐了,钱已经被扣了,借条还在。
袁刚找到袁田的店面,七问八问东拉西扯,很快就知道袁田的货源有问题,他跟弟弟说,不能干那些违法的事儿,乘别人还没有发现,干紧收摊,袁田口头上答应着,店还照常营业。
赵英将陈涵秋带到离陈涵湫家不远的一条主街上的一个正在装修铺面,陈涵湫边听边看,搞明白赵英打算开发廊,请她加盟,主要的管理工作都要她一人承当,工资当然不会低,但是一定要盈利。
陈涵湫没有想到,自己想要的机会就这样出现在眼前,陈涵湫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喜悦心情,推说没有准备好,要考虑考虑。赵英知道陈涵湫需要钱,但为了不伤感情,答应给时间让陈涵湫考虑。 实际上,陈涵湫的生活其实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阶段了,说考虑考虑只是面子问题。不管是赵英还是李英、陈英什么的出现,其实给了陈涵湫一个冲破原有生活模式的借口和契机,赵英还给出了比陈涵湫预想更多的条件。唯一有点顾虑的就是工作性质,工作地点离家太近方便的同时,可能会有邻居的风言风语。但此时的陈涵秋已经下决心为自己的人生赌一把。
赵英父母在另外一个区,陈涵秋很熟悉,只是这些年没有来往才去的少了,现在看到赵英不管家,陈涵秋悄悄把赵英父母的事情都捡起来,悄悄为赵英与父母关系的缓和做工作。
陈涵秋将此事告诉袁刚,袁刚坚决反对陈涵秋与赵英混在一起,这一次陈涵秋却相当坚定,她再次感到彼此价值观不同,陈涵秋很想靠自己生活得幸福,有自己事业,但婆家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丈夫袁刚也朴实得很,他希望自己有能力养老婆,老婆最好什么也不干,就在家里照顾孩子,或者干点什么体面事儿,总之,两人先吵,看到陈涵秋的绝决,袁刚心里不满,但还是让步了。
发廊按时高调开张,半条街的人都来看热闹,当然,这种热闹的场面就少不了丁晓红,丁晓红不失时机给自己弄了个免费洗头烫头,新的形象让丁晓红似乎换了个人。赵英看出来丁晓红很虚荣又追新潮,当即决定让丁晓红代言自己的发廊,所有新发型都让丁晓红做模特,作为活广告在周围街坊宣传。丁晓红一口答应,心想自己以后常常可以在姐妹间炫耀自己的新发型。 回到家的丁晓红让婆婆吃惊不小。丁晓红的嘴也没闲着,更是少不了从头到尾、事无巨细、添油加醋生动地、激动地讲她的所见所闻。袁母却觉得自己儿媳妇去干这样的工作,太没面子了,更气的事还是邻里说出来自己才知道。就打算去把陈涵秋喊回来;还教育丁晓虹不要搞这些稀奇古怪的头型,幸亏袁田在家才把袁母劝住,告诉母亲那就是一份工作而已,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袁刚回来,袁母揪着儿子不放,非要答应不让陈涵湫做这个工作才肯罢休。
直到下半夜才把陈涵秋等回来,看到陈涵湫疲惫的面容,袁刚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决定先找个时间去发廊看看再说。
袁刚进门被服务员当客人接待,陈涵湫也顺水推舟,朝袁刚眨眨眼,支开服务员,亲自给袁刚洗头。没想到赵英刚好进来,看到陈涵湫在给袁刚洗头,跟袁刚开玩笑,赵英的玩笑让袁刚很反感,误以为陈涵湫的工作每天都是这样。 袁刚本来就对赵英看不上,听她拿自己开玩笑更不高兴。
全家反对陈涵秋,袁刚站在妻子一边,陈涵秋感动。但回到两人小屋,袁刚拐弯抹角希望陈涵秋远离赵英,不要干这行。两人吵了起来。 两人话不投机,陈涵湫认定袁刚不相信自己,猜疑自己;不让自己干这个工作本身就包含这个意思。袁刚则觉得自己亲眼见到亲身体验的服务内容,确实容易给人留下话把。
发廊经营上,赵英的服务理念和有些服务项目,陈涵湫有异议有保留,也和赵英发生过争执,但消费者对这些新的服务项目尤其是新发型很快接受,发廊的生意从一开始的持平慢慢好转,最后连文雪梅、丁晓红他们的朋友都成了发廊的客人。 赵英和陈涵秋这个阶段比较互补,赵英见多识广,比较大胆前卫,陈涵秋则爱学习,干一行钻一行,很快就显示出自己能力,赵英跑外,但大局由陈涵秋掌控,员工上下更服陈涵秋,赵英仅凭直觉,但陈涵秋更重管理理念,显示出陈涵秋过赵英一头。
张从军眼睛又盯上了一个大单子,他让袁刚出面找文厂长,把机械厂的汽车维修业务拿下,袁刚压制着心中的不快,拒绝张从军的要求。
文雪梅下班路过张从军的汽修厂,撞上袁刚也下班。看到师傅心情不好,文雪梅很在意,追问原因,知道了张从军的打算。
文雪梅希望父亲给自己一个机会,感谢袁刚。文厂长表面不同意,表示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文雪梅对父亲的回答很不满,决定自己想办法帮袁刚。
在厂里的办公会上文厂长提出了汽修招标的建议,王向群说,这个想法是可以的,只要不让袁刚的那个汽修厂参加招标,我就同意。
这边文雪梅让身边的一帮袁刚的弟兄在厂里放话,说张从军那个厂是市里改革试点,还造谣说张从军他爸爸是高干。
王向群不知是真是假,转变态度,声称是他专门邀请张从军和袁刚的汽修厂参加招标。在招标中,张从军和袁刚的汽修厂果然中标。 袁刚知道中标的事后,随即向张从军辞职。被搞得一头雾水的张从军执意要袁刚解释。袁刚怒斥张从军利用文雪梅为自己谋私利。任凭张从军怎么解释,袁刚都不相信。
张从军掉头去找文雪梅请她给袁刚做解释。袁刚弄明白是文雪梅自作主张,才答应文雪梅,回到张从军那里,但是袁刚要求文雪梅以后尽可能不要插手张从军的事。文雪梅作了好事还落下师傅埋怨,一肚子委屈。
张从军明白早晚王向群会知道真相,为了不再惹出麻烦,他抓紧时机给王向群送礼,堵住了王向群的嘴。
廖静在医院恢复地位,逐渐为大家重新接纳并尊重,
李美娣却每况愈下,个个都可以踩踩她,一次护士长臭骂她,她感觉被人欺负,悲从中来。
廖静看见原来穷凶极恶的李美娣也会哭,一开始并不打算理睬她。她对李美娣一直没有好印象,可是到了别人都下了班,她还在一个劲地抹眼泪,恻隐之心悠然而发。廖静告诉她,要想人生的命运不被掌握在别人手里,就要自己去扼住命运的咽喉。她要想不被人羞辱和歧视,就要自己变得强大,要有力量,这种力量不是外在的强悍,而是知识给人的尊严。 李美娣一直在思索着廖静对她说的话,她没有想到一个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与其说是廖静的话震动了她,不如说首先是廖静的行为震动了她,她在廖静的身上看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尊严,在廖静受迫害最严重的时候,当清洁工的时候,那种尊严也从未失去过。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李美娣看见了贴在电线杆子上的一个中专招收财会学员的广告,李美娣把那张广告撕下来,小心翼翼地折叠好,带回了家。
李劲松到陈涵秋的发廊,被小姐当客人服务,其实,李劲松知道有人举报张从军的改舵车,打算先给陈涵秋通个信,看能否让袁刚脱身。陈涵秋认为李劲松只是找个借口来接近自己骚扰自己,并不领情。
正在这时张从军执意要前往日本考察,他说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新的具体的目标,要等他回来再和袁刚详细讨论。袁刚百般劝阻无效,
不料张从军前脚走,改舵项目就被海关列入调查项目。这给袁刚造成极大压力,袁刚不知道张从军为什么恰好会在这个时候出国。 李劲松根据市里统一要求,带人到了张从军那里,发现了走私车改舵问题。改舵和走私挂了钩,问题严重了,李劲松严格执行有关政策,先行查封了设备。
陈涵秋没把李劲松的话当回事。看袁刚很沮丧,才知道汽修厂被查封的事,后悔自己没有跟袁刚先通报。袁刚本来就心情不佳,一听陈涵秋早就知道汽修厂会被查,觉得他的生活被李劲松完全渗透,主动权永远在李劲松手上,说不定老婆跟李劲松一直有来往。这念头一涌现,话里话外就透出来了。 陈涵秋感到很伤心,决定履行婚前协议。这话都说到离婚上了,袁刚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过了,正打算往回找补,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两人都停止争吵,出来看看究竟。
家门口停着一辆警车,下来人问谁是袁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