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丰夫妇害怕老三出走非同小可,密谋过完八月节,吃完好吃的立马就分家,并且瞄上了此时胡同里人人喊打的冠家做分家后的靠山。
冠家此时正是门前冷落,瑞丰聪明地认为这是烧冷灶的绝好机会,平时里还不一定能攀上这层关系呢。果然,大赤包夫妇热烈欢迎了主动来访的瑞丰夫妇,两家人的关系骤然胜似亲人,夜深了还不走,打牌助兴。
钱孟石已到了弥留之际。不久,钱家悲伤的痛哭声就传入了牌性正浓的冠家,尤桐芳不忍地停下了手中的牌,胖菊子虽玩性正浓,也被瑞丰叫起走人,牌局在大赤包一个劲的“对不起”声中散掉。
此时,胡同里的每个人,都从自家的院子里走出来,慢慢汇聚到钱家门口。谁也没有抬手拍门,他们听着两个女人的哭声,纷纷低下了头,像一场集体的默哀,为了小羊圈胡同里每个人未来的命运。
日军惨无人道地奸杀了钱默吟狱中同室的女青年,还辩称是得了传染病,一起的男青年悲愤地拿起一支小小的派克笔刺向了日本军医的喉咙,自己也被日兵打死在血泊之中,这一切更激起了钱默吟抗日的决心与仇恨。
此时邻居们都纷纷过来为钱孟石发丧,高第与尤桐芳也不想落单,想送点私房钱表示点心意,不想因为她们毕竟是冠家的人而无人理睬,只得将钱硬塞给了李四爷,回头就受到大赤包一顿胳膊轴外拐的喝斥。
瑞丰幸灾乐祸自己知道见风使舵,不去钱家,倒攀上了冠家,游说瑞宣学着点自己,不然就分家,瑞宣为了怕生病的爷爷与母亲生气,强忍着没有教训弟弟,瑞丰倒先跑到母亲身边去告状了,听了胖菊子的教唆,更是把分家拿在嘴边上当要挟。祁老人对老三的出走就提心吊胆,对于老二的分家自然也不落忍,说分也得等到他闭眼了。
钱孟石的白事在李四爷的主持下正在有序进行,钱少奶奶的父亲金三爷突现出现,拿来二百元钱要求敞开了花,说不能委屈了他的大姑爷。
为了钱家的事,高第与尤桐芳都和大赤包交上了火。瑞丰听到过来凑个热闹,不想,经不起冠晓荷一阵盘问,无法撇清自己与瑞宣竭力帮钱家的关系,只好把自己想分家的念头说了出来,大赤包一听瑞丰如此站在自己一边,马上提出把自己的小南屋让出来供瑞丰夫妇住宿。瑞丰回家乐不可支,但却盘算吃还得在祁家才合适,更满口答应替冠晓荷去问问收购钱家字画的事。
大家都站在胡同口焦急地等待,却见大家神色凝重地回来了,原来棺材缓缓向坟穴里拖的时候,钱老太太忽然从人群里冲出去,触棺身亡。
李四爷叮嘱大家不要多说一个字,因为钱家少奶奶离死就差一步了。
这一变故,让大家触目惊心。
金三爷也起了不平:刚发送了一个姑爷,又要给亲家母打幡了,九城八大街,那么多人怎么就干不过日本鬼子呢,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让人家给整死了!
钱太太的尸体还没有棺材,暂时存放在破庙里,大家都忙着捐钱。瑞丰却只关心字画的事,瑞宣气愤地告知都被钱老太太埋棺材里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