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覃天恕约见哥来客栈的信后,关勇波和胡政委商量,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实施军分区剿灭股匪的行动计划。胡政委赶到县委向马县长做了专题汇报。县委和县大队连夜开会,就关勇波是不是去赴覃之约的事情进行讨论。关在会上坚决表态,决定一个人单刀赴会。正在开会期间,通讯兵送来军分区急电。马县长打开密件,内容是关于梨川县大队领导层有潜伏特务的内容。马县长意识到形势非常严峻,特务就潜伏在县大队中。马县长宣布散会,留下了关和胡政委。马县长告诉他们军区密电的大致内容,说目前这个特务具体目标还没有锁定,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一切军事行动都要慎重。会议最后形成决定,同意文沙场工作队的行动方案,把关勇波和覃天恕的约见,作为全歼蒋团长救国军第八纵队的契机。散会后,马县长、胡政委和关勇波,在梨川县地图前,就兵力部署进行具体安排。关勇波提出,在他赴约哥来客栈的同时,兵分三路,一路去铜锣寨端了蒋团长的老营,一路部署在哥来客栈外围,第三支力量部署在星斗山出山口,一旦跛豪增援,守住这个山口,切断去关坡的通道。黄昏,翟队长向蒋团长密报县委开会内容。谭细妹正好出门买菜,看见他们俩在墙角说话。谭细妹在伙房刚放下手中的菜篮子,准备做晚饭,蒋团长进来,抱住她的身体。谭细妹挣扎着说,大白天的,小心被人看见。蒋团长说,好妹子,想死哥哥了。谭细妹说,你看你看,现在日头还在半山腰呢,等等,等天黑了,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
在蒋团长的老营铜锣寨,机枪手守着吊桥口。战士们几次想摸掉机枪手都没有成功。猎人出生的黄世杰,想出一个招数。战士们暂时撤出铜锣寨,去寨子里扛来了几十根粗壮的大毛竹。战士们把扎着绳子的铁耙子丢过河岸,绳子的这头穿过毛竹筒,然后沿着山崖将毛竹一根根往上送。所有毛竹都快送上山坡背面时,土匪发现了解放军,拿砍刀拼命砍绳子,可套了竹筒的绳子根本不可能砍断。战士们顺着竹竿,成功越过河沟,从背后上山,摸走了机枪手。土匪们眼看已经无路可逃,纷纷缴械投降。
夜色越来越浓。覃天恕几次想去看田缨和天儿,都被蒋团长的部下阻拦了下来。覃天恕内心焦躁不安,不停在房内走动。酒足饭饱的跛豪,大声嚷道,我说你晃什么晃,晃得老子天旋地转,再晃你那娘们也晃不到你怀里去,老子被你晃心烦了!覃天恕不去理他,继续在屋里走。跛豪“啪”一下把枪拍在桌子上,说,老子早就看你不是东西,要不是你通共匪,我们的两次暴动都不会失败,那现在的整个梨川县就是老子的地盘了!覃天恕说,还不知道谁通共匪呢,我要是真的通共匪,你们还能活到今天?这时,幺姑在一边说,好了,我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先走一步。覃天恕和蒋团长异口同声叫了一声,幺姑!幺姑在门口站着,说,怎么了?又讹又诈的事情,本姑娘没兴趣参与,再说,人家是为了救心上人,我在这里瞎起劲,也没什么大意思吧?覃天恕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希望幺姑能留下来。蒋团长说,幺姑,今天我本来是想让你看看,我蒋某人是个重义气的人,只要关勇波有胆量过来,我就必定信守诺言,放了那两女人。既然,你无心观战,那么就尊重你的意愿。请便。幺姑出门时,回头又看了一眼覃天恕,然后转身决然离去。屋里,跛豪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无尘道长在摆弄一副围棋。
蒋团长的兵力,在周围占据有利地形,打好了埋伏。夜晚,风声瑟瑟,山寨周围山峦叠嶂,树影重重,一时间,空气中凝聚了紧张的气氛。关坡镇上,乘着夜色,集结的人民解放军,也正在向客栈靠拢。
蒋团长看看堂屋墙上的钟,指向了凌晨一点,他打个哈欠,上楼去到谭细妹的房间。谭细妹已经宽衣解带,听到开门声音,知道是蒋团长,可还是明知故问地轻声叫道,谁啊?蒋团长一下扑到谭细妹身上,说,是我,你的亲哥哥。蒋团长和谭细妹在床上一番云雨后,蒋团长起身,靠在床头抽烟。谭细妹问今天你们是怎么了,那两个女人怪可怜的,男人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进女人来受罪。那个大肚娘,恐怕再要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了。谭细妹靠在蒋团长怀里,一直絮絮叨叨说着,蒋团长抽着烟,没有答话。谭细妹忽然欠起半个身子,说,下午和哥哥你说话的那个兵哥哥,就是脸上有大疤瘌的那个,不就是以前和你一起下山来的,他现在怎么穿了解放军的衣服,他成解放军了?蒋团长一震,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谭细妹,手伸出去把烟在床沿上掐灭。他仔细端详着谭细妹,谭细妹被他注视的眼神看得有点害羞起来,说,哥哥,别这么看着我,莫不是你又想了?蒋团长一把抱住她,说,好妹妹,你不知道你那香饽饽有多馋人吗?蒋团长再次把谭细妹压在身体下面。这次,他用身体整个闷住谭细妹的嘴。谭细妹在他身体低下拼命挣扎。蒋团长从身后抽出短刀,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大妹子。然后一刀扎进她的后背。谭细妹的身体在蒋团长身下踢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黎明时分,天色微亮,一声骏马长啸。客栈屋里的人顿时全部站了起来。关勇波一脚踢开客栈的门,如约而至。客堂厅里空无一人。关勇波一脚踢翻长条凳子,大声喊,跑堂的,来一壶茶待客。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那只花猫惊叫着穿堂而过。关勇波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在自己头上,用手一抹,是鲜血。他抬头,看见被蒋团长刺死的谭细妹的血,正从地板缝里渗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