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杉树林一片寂静,关勇波没有见到天儿。他等了一会儿刚要走,还没回头,感觉自己的腰间已经被一管枪顶上了。蒋团长在一边,仪容整洁,说,久违了,关队长。关勇波的视线四下寻找脱身的机会,来不及了,被蒋团长活捉,抓去了铜锣寨。关勇波悄悄把上衣口袋的钢笔扔在地上。
幺姑和覃天恕赶到铜锣寨,把守寨门的小土匪放下吊桥,两人策马直奔山洞。这时,蒋团长把天儿押到关勇波面前,说,只要把驻守梨川县的独立团引诱到山下埋伏圈,你的小新娘终究还是你的,不然的话,蒋团长说着,一把扯开天儿的斜襟大褂。
关勇波看见天儿的腰间缠绕着一排炸弹。关勇波不理蒋团长,却对天儿说,我的好天儿,听着,别怕,那玩意儿是吓唬孬种的,那不就是一条不会爬的毛毛虫吗。
山下,胡政委坐不住了,第六次打电话给县委请求派兵,去救援关勇波。马县长批评了胡政委,你是苏区来的老革命了,怎么还和毛孩子一样感情用事!眼下部队兵力有限,梨川县大部分区还都没有解放,剿匪任务还相当繁重,虽然也是为关勇波担心,但是绝对不能盲目出兵,那样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一颗带血的子弹头落进铜盆里。幺姑满脸满身是汗。覃天恕给她上完药,拿一个枕头,垫在幺姑的后背。幺姑无力地靠在床上。覃天恕用毛巾给幺姑擦汗,擦着擦着一把抱住了软软的幺姑。
幺姑惨白的脸上露出无力的微笑,用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用轻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不起,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