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风决定振作起来,并且开始学管家里的生意。有几个老婆子在说沈翠喜的闲话,任雪堂听见将二人痛骂一顿。苏州城里都是一些风言风语,闲言碎语说的是绘声绘色,总账房的掌柜们请任雪堂将这七年来,沈翠喜和苏州十万织户的经历写下来。
沈翠喜靠在亭廊发呆,想着魏良弓问她是否想过走出那道门的话,这时任雪堂躲在后面故意吓唬她,就像小时候一般。沈翠喜称任雪堂是苏州城人尽皆知最好的夫婿,任雪堂感谢沈翠喜破了规矩开了这道门,给曾宝琴一条活路。沈翠喜知道任雪堂对她和曾宝琴的好,她是心存感激。
任雪堂听了愧疚不已,总觉得欠沈翠喜太多,提出跟沈翠喜要个孩子,沈翠喜有个亲生儿子傍身,带着儿子守住任家,他便带着曾宝琴和秀山远去上任。沈翠喜听了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没一会跟任雪堂提出和离。
任如风这几天都在努力学做生意,打算盘的手都肿起来了,可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舒芳,根本不知道他的手肿成这样,准备去总账房在舒芳面前演苦肉计,不成想任雪堂来了,喊书墨出去把门关上。任雪堂让任如风跟他讲讲魏良弓的事,任如风解释沈翠喜和魏良弓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劝任雪堂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
沈翠喜去墓地祭拜魏良弓,讲述最近发生的事,她坐牢还上了刑场,眼看要和魏良弓团聚,任雪堂回来了,她答应魏良弓会好好活着,让魏良弓在奈何桥上别走太快等等她。任雪堂赶来听到这些话,转身离开。
一直以来,任雪堂觉得欠沈翠喜很多,拼命想要还,却发现想要还的并不是沈翠喜想要的。任雪堂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看着那幅鸳鸯戏水图,不禁想起当初总觉得沈翠喜不懂字画,只有曾宝琴这样有灵气的人才能将任家的缂丝技艺发扬光大。
当年任雪堂跟老夫人指出沈翠喜的缂丝呆板无趣,匠气太重,不及曾宝琴的灵动。老夫人却说沈翠喜的缂丝会突破匠气,总有一天会开悟的,而老夫人希望任雪堂就是那个让沈翠喜开悟的人,直到现在,任雪堂才知道当初老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曾宝琴见沈翠喜在收拾东西,于是找到任雪堂说了此事,总觉得沈翠喜这些年经历那么多事,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伤,惨痛的伤藏在心里活下来,但沈翠喜不能走。任雪堂却认为沈翠喜走了,就剩他们俩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翠喜拉着曾宝琴和任雪堂来到十娘面馆吃面,讲述她和十娘的相遇。沈翠喜点了三碗面,她是大口大口地吃面,而任雪堂和曾宝琴一直没动筷。沈翠喜是当曾宝琴是妹妹,自然要为曾宝琴着想,为此跟任雪堂和离,解释不是大度要成全曾宝琴和任雪堂,而是她自私想任性而为。
沈翠喜觉得学缂丝受苦受累,年少时是为了老夫人一句赞扬的话,也为任雪堂一句肯定的话,把自己的日子过成别人的赞扬和肯定。不过沈翠喜也感谢任雪堂和任家,让她变得自信自立,现在她不想依附任何人,想成为自己的沈翠喜,希望任雪堂成全自己。任雪堂答应写和离书,成全沈翠喜去过她想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