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等人来到督军府请愿,要求释放彭璜等人,张敬尧同意会谈,但只能由几名代表进去,毛泽东、陶斯咏、彭璜等人进了督军府。
张敬尧想给毛泽东一个下马威,让底下的军人吓唬吓唬毛泽东等人,让他们知难而退,却不料毛泽东神色如常,丝毫不露惧色,并且侃侃而谈,词锋锐利,说的张敬尧张口结舌。
张敬尧碍于各界压力,答应释放彭璜,同时宣布,各学校提前放假。
鉴于学校被提前放假,毛泽东和彭璜等人商议,决定成立“国货维持会”,以抵制日货,众人响应。
陶斯咏回到家中,要求父亲带头抵制日货——陶家为长沙大商人,其父为长沙商会会长,陶父一来迫于张敬尧的压力,二来不愿卷到运动当中,有些踌躇。
陶斯咏亲自带着毛泽东等人,来到陶家经营的商铺,将里边的日货抄出,众伙计见是大小姐带着人来,都不敢言语。
学联联合工商界共几千人,举行游行大会,口号是:一致对外,大家努力;勿忘国耻,坚持到底;提倡国货,莫置日货。
学生们将抄来的日货,堆积在教育会坪烧毁,众百姓拍手称快。
北海团城内,曹汝霖拿着一份报纸,将报纸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报纸头版写着“悉闻卖国贼和陆宗舆已辞职”。
段祺瑞前来探望曹汝霖,并安慰曹汝霖,他才是学生针对的对象,曹汝霖是带他受过。曹汝霖伤心地哭了,说,自己只是一心为了督办办事。并且装模作样的准备辞职,段祺瑞告诉曹汝霖安心养伤,一定会保他的。
段祺瑞急匆匆地去找徐世昌,徐世昌不紧不慢画画喝茶,段祺瑞希望直言他提出要保曹汝霖,陆宗舆二人。徐世昌太极推手。段祺瑞跟徐世昌急了,这借款续约的事情,他徐世昌脱不了干系。徐世昌并未害怕,只是说,借款用在什么地方,他段祺瑞心里更清楚。徐世昌让段祺瑞稍安勿躁。对曹,段二人当舍便要舍。
上海。
南北和谈的会议室外,街面上抗议呐喊声此起彼伏。突然一块砖块,扔到了会议室的玻璃上,把玻璃砸得粉碎。南北和谈的代表惊恐万分,仓皇逃窜。
段祺瑞听到南北和谈陷入僵局的消息,反而高兴,果然这时徐世昌通知段祺瑞开会,商讨局势。正在下棋的段祺瑞下了一子。满盘皆活。
议会外,警察在维持着外面的治安,马路上还不断地有学生示威游行。几个警察抽烟聊天。会从早上一直开到黄昏,警察哈欠连天,道:天天就知道在这个屋子里面瞎扯蛋,有功夫干点正经事,好不好……。
会议一如既往的混乱,没有拿出一个明确的结果,只是同时挽留蔡元培与曹,陆两人。关于南北和会,拒绝南方提出的条件,但是不撤回北方代表。在大会上,代表们七嘴八舌,依旧无法达成一致。
北大,蔡元培的办公桌上留下一封信:我倦矣!“杀君马者道旁儿”,“民亦劳止,汔可小休”我欲小休矣!
蔡元培失踪,顿时轰动了北大。
李大钊和陈独秀等人认为,蔡元培辞去北大之职,必是受了政府的胁迫,众人一边忙着寻找蔡元培,一边在报纸上撰文,抨击政府。
张国焘等学生代表谒见傅增湘,商定三条办法:一、请总统下令挽留;二、派司长到天津寻找蔡氏;三、通电上海,请蔡氏即日回任。
傅增湘将学生的请求告知徐世昌,徐世昌不置可否。
各校教职员工在北大开会,李大钊在会上称:政府再三挽留曹汝霖、陆宗舆,却对蔡元培如此冷漠,此举实伤众人之心!众人群情激奋,决定一起总辞职。
傅增湘接到李大钊等人的联名信,左右为难。
一封辞职信摆在了徐世昌大总统的办公桌上——教育总长傅增湘的辞呈。
长沙。
日本领事向张敬尧抗议,张敬尧听说又是毛泽东等人所为,大光其火,下令抓捕毛泽东,被其弟张敬汤拦住,张敬汤觉得,与其用强,触怒各界,不如收买毛泽东,张敬尧此时也是焦头烂额——直系的吴佩孚公开宣布,支持学生运动,于是同意了张敬汤的建议。
陶父得知陶斯咏带人抄了自家店铺,十分生气,正欲斥责陶斯咏,各界纷纷打电话来,称赞陶父主动抵制日货,爱国精神令人感动,并纷纷表示响应他的号召,陶父哭笑不得,一腔怒气也就无处可发了。
张敬汤找到毛泽东,带来3千大洋,让他不要再组织学生运动,毛泽东不语,张敬汤以为毛泽东已然屈服,冷笑而去。
陶斯咏听说毛泽东被张敬尧收买,怒不可遏,来找毛泽东理论,正说着,忽见何叔衡拿着报纸兴冲冲进来,报纸上的标题是“张督军捐资三千大洋支持学生运动”,陶斯咏这才释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毛泽东道歉,毛泽东哈哈一笑,不以为意。
报纸放在张敬尧的桌上,张敬尧一拍桌子:这个毛泽东,非除去不可!
国货维持会声势浩大,战果显著,但是仍有日货在街头出现。
毛泽东决定让日货在长沙彻底绝迹,带领学联同学不辞辛劳,挨家挨户彻查日货,发现比较大规模的日货的源头在吴大茂百货店。
毛泽东认为一定能在吴大茂百货店查出大量日货,决定把声势搞大,将此店在长沙百姓面前曝光,成为反面典型。
学联大张旗鼓前往吴大茂百货店查抄,围观群众甚众。令毛泽东吃惊的是店内卖得竟然全部都是国货,店主得意,反击,认为学联无中生有。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这次活动,学联不但没有抓住典型,反而陷入舆论上的被动。
毛泽东认为应该从百货店的内部击破,毛泽东找到一个百货店的店员,给店员讲道理。店员被毛泽东说动,帮助毛泽东找到了百货店的日货的隐蔽储藏点。
吴大茂百货店被国货维持会开除!
整个长沙抵制日货在学联的领导下,蔚然成风。各家店铺和百姓都以买卖日货为耻。
学联取得了阶段性的效果,毛泽东请所有的人吃臭豆腐来庆祝。整个学联内部洋溢着一片乐观的情绪。
日本领事向张敬尧递交了严正抗议,张敬尧在日本领事面前点头哈腰,言听计从。向日本领事拍胸脯,承诺一定会解决此事。
长沙商业名流,都收到督军张敬尧的邀请函,内容是虽是吃饭,看戏。地点却是在张家兵营之内。
锣鼓声响起,精彩花鼓戏上演,而观众席旁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实枪操练,枪声不绝于耳。诸位老板,哪有心思看戏,各个汗如雨下。
花鼓戏唱罢,酒宴摆好。张敬尧大谈生意经,认为生意之人,什么赚钱就该卖什么,不该分什么国货,日货。
当场就有商业代表在张敬尧的淫威之下提出带头卖日货。有人带头之后,不少老板随声附和。
日货重新出现在长沙街头。
毛泽东开始认为学联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挨家挨户的继续卖力宣传。毛泽东观察到了不少商铺老板顾左右而言其他,似乎有难言之隐。
学联的工作遇到了挫折,彭璜对于现状不满,认为应该采用极端的方式,抄日货,甚至是砸店。
毛泽东和彭璜展开了争论,不少学生代表也支持彭璜的建议。学联会议产生了激烈的争论!整个会议室内充满了火药味。
彭璜没有通知毛泽东,私自带领学生上街,不由分说砸了几家卖日货的店,在长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报纸对于学联的过激的行为进行了批评。
毛泽东对彭璜发火,拍桌子。认为彭璜是在胡闹。彭璜不服,与毛泽东发生激烈的争执。彭璜认为自己委屈,掉了眼泪。
毛泽东为了缓和两人的关系,邀请彭璜一起去游泳,谈心,彭璜还在生毛泽东的气,拒绝了毛泽东。
毛泽东一个人在湘江游泳,沉思。就在毛泽东游完泳,上岸的时候。彭璜给毛泽东递上了毛巾,承认了错误。毛泽东告诉彭璜,知道错误,还要改正错误。我是你的朋友,指出你的错误,才是一个朋友真正该做的。
毛泽东找到陶斯咏,认为现在商界大部分还是希望抵制日货,只是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振臂高呼。陶斯咏的父亲是个合适的人选。目前的局势,单单学生出来是不够的,还需要组织各界联合会。
陶斯咏回到家中,想劝说父亲组织商会成立“各界联合会”,陶父刚刚接到张敬尧打来的电话,让他稳定长沙的商界,陶父迫于压力,非但不同意陶斯咏的建议,反而禁止陶斯咏再参加新民学会的活动。
陶斯咏将结果告诉毛泽东,毛泽东希望陶斯咏安排他和陶父见一下面,由他去说服陶父,陶斯咏答应。
陶斯咏安排毛泽东与陶父见面,毛泽东言辞恳切,希望陶父响应学生的爱国号召,成立各界联合会,陶父认为自己可以不卖日货,只卖国货。并且可以将已经存着的日货下架,甚至可以对日本进行赔偿,但是不能调头闹事。
何叔衡带着学生大张旗鼓,在湘江码头劝阻旅客不要乘坐日本轮船,在码头上宣传收到了效果,本来已经乘船的旅客纷纷退票下船。
日商戴生昌汽船公司见势不妙,指使日本浪人对众学生进行毒打,何叔衡受伤。
毛泽东再次去见陶斯咏的父亲,毛泽东告诉陶斯咏的父亲,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你以为不卖日本货,就可以吗?那是远远不够的,日本人并非善类……,
毛泽东给何叔衡陪床,细心地给何叔衡换药。何叔衡劝毛泽东回去,毛泽东坚持要照顾何叔衡,天气炎热,伤患疼痛,何叔衡咬牙坚持,但在睡梦中仍旧发出了一丝痛苦的呻吟。
徐世昌也卧床了,躺在床上,他找段祺瑞商量重开南北和谈的事儿,段祺瑞邀请徐世昌去木兰围场打猎,徐世昌失足落马。
事儿没说成,还受了伤。日夜疼痛胃口不佳,心情烦躁,仆人一堆伺候着,也不和徐世昌的心思,徐世昌冲着仆人大光其火。
段祺瑞的左膀右臂靳云鹏来看徐世昌。徐世昌洞悉徐树铮和靳云鹏的矛盾。靳云鹏句句不离赞成徐总统的南北和谈。
徐世昌立刻想到现在内阁总理空缺,如果靳云鹏能当上总理,则重开南北和谈就有戏。徐世昌在靳云鹏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徐世昌的伤立刻好多了!
张敬尧请陶父做客,不但让陶父带头卖日本货,还让陶父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号召所有的商界同仁一起卖日货。陶父告诉张敬尧,自己是个商人,卖什么货,是自己的自由,赚钱赔本都是自己的事儿。碍于陶父在长沙商业的地位,张敬尧强忍怒火。
第二天,长沙城内先是陶家的店铺,都受到了骚扰,一些不卖日货的店铺的店主遭到了殴打,动手的人都是日本浪人。
不少店铺的老板汇集到陶父家,诉说遭遇。陶父真正认清了日本人的嘴脸。
毛泽东等人看望何叔衡,众人都义愤填膺,又看到了陈独秀在《每周评论》写的文章,决定遵照陈独秀文章提出方针继续斗争。
学联决定向日本领事抗议,正要出发时,陶父来了,被日本人的野蛮行径激怒,决定同意毛泽东的主张,成立“各界联合会”。
长沙“各界联合会”代表浩浩荡荡地向日本领事馆进发。引起了长沙街头的轰动。不少群众也加入到了队伍之中,在马路上队伍越大越大。
代表们走到日本领事馆的门前,没有被日本人阻挠,却遭到了张敬尧所带的军警阻拦。
毛泽东与张敬尧进行交涉,要求严惩凶徒,来到日本领事馆门前,何叔衡指认了殴打自己的日本浪人。毛泽东偷偷地用照相机给日本浪人拍下了照片。
张敬尧极力为日本人辩护,毛泽东反而质问张敬尧一个中国的督军,为什么要替日本领事看家护院?!
毛泽东此言一出,围观百姓,皆频频点头。毛泽东等人言辞犀利,并且拿出了日本浪人打人的证据,张敬尧狼狈不堪,对毛泽东恨意更甚。
迫于各界压力,张敬尧只好令法庭判凶手三个月的徒刑。
毛泽东等人欢庆胜利!
长沙。张敬尧对“各界联合会”十分光火,欲强制让“各界联合会”解散,张敬汤等人给张敬尧献策:目前的形势之所以被动,是因为没有议会的支持,一直筹备“湖南公民会”这个时候要发挥作用了。并且所谓的“湖南公民会”的关键人物就在杨昌济的身上。杨昌济不但在长沙德高望重,还是毛泽东的老师。只要杨昌济肯出面,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张敬尧让张敬汤给足杨昌济面子,去北京去请杨昌济。
张敬汤进京请杨昌济,身带厚礼,金钱,请杨昌济回湖南主持“湖南公民会”。杨昌济言辞拒绝,张敬汤悻悻而归。
杨昌济写信鼓励毛泽东,坚持运动,不能有半点退缩,自己永远做毛泽东精神上的后盾。
段祺瑞生日,徐世昌以及段党悉数到会庆祝,生日宴上,段祺瑞对徐树铮大加称赞,认为徐树铮乃是段党第一号人才,无人能及。徐树铮得意忘形,让靳云鹏给自己斟酒,根本不把靳云鹏放在眼里。引起了靳云鹏极大不满。
徐世昌单约靳云鹏,跟他谈诗,论画。暗示出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靳云鹏心有所动,但是让他背叛段祺瑞,他无法做到。
张敬尧欲解散议会的消息传到“各界联合会”,毛泽东首先表示反对,认为这是张敬尧欲学安福会的伎俩。
毛泽东在报纸上撰文,揭露张敬尧欲操纵议会的阴谋,同时张敬尧也找了一些无耻文人,为“湖南公民会”的合法性进行辩护,并声称“各界联合会”为非法组织,双展开一场笔战。
张敬汤等人来找毛泽东谈判,意图以“湖南公民会”替换掉“各界联合会”,双方争得不可开交,最后,毛泽东说,既然双方都声称自己代表民意,不如在教育会举行一场辩论会,让群众来选择谁是真正代表民意的组织。
在辩论会前,毛泽东收到了杨昌济的信,受到了老师的鼓舞,坚定了辩论必胜的信心!
毛泽东深知此次辩论会的重要,此战成败关系到“各界联合会”的生死存亡。
毛泽东彻夜写发言稿,写完发言稿,天光已经大亮。
毛泽东打了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毛泽东用洗凉水澡的方式,激励自己。
张敬尧十分看重这次辩论会,命令张敬汤派出大量军警进行周密的安排,在场外布置军警,教育会会场,周围布置了武装哨岗,军警密布,一派森严,场内布置密探,整个会场处处弥漫着白色恐怖的气氛。
张敬汤全付武装,腰佩长柄东洋指挥刀,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讲台,可是“各界联合会”的群众特别多,不受威胁,毛泽东在会场慷慨发言,引起群众阵阵掌声。谁能真正代表湖南民意,高下立分。
张敬尧恼羞成怒,下令军警逮捕毛泽东、彭璜等人,会场一片混乱。
彭璜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