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中贵是江浙盐道派驻扬州盐场的盐监,虽说扬州县一年总有几次官盐被劫,或落到运河造成盐价暴涨的事,幸亏他运作得宜,在商家哄抬之后,总能很快的平抑下去,并没造成百姓太大的损失,反而是囤积的大盘、中盘盐商吃了大亏。
唐敬之贩盐的事,薛中贵必须查,这是他的责任;岂料唐敬之的引票,关防都没问题,薛中贵找不到唐敬之的麻烦。
一些小盘盐商为了表示感激黄马褂,发起宴请,黄马褂赴宴,见到找了好多日子都不见人影的唐敬之也在场,此刻,他已经摇身变成富商,黄马褂对他兴趣极了,问他,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那么神秘?唐敬之告诉黄马褂,他一个伯父很有钱,没有子嗣,唐敬之过继给他,分了财产给他,正巧扬州缺盐,正巧他伯父也经营盐,他就买了盐来帮忙解决黄马褂的问题。黄马褂想认识他伯父,唐敬之告以,不巧的很,他伯父早晨去爪哇国,三年后才回来。黄马褂不相信他的鬼话,唐敬之也不相信自己的鬼话,邀黄马褂去书院开开眼界,黄马褂严肃拒绝。
冯小月买首饰,一个年轻男子和老板谈价钱,分毫必争,老板说,唐敬之先生是贩盐来解困的年轻富商,怎么那么计较呢?唐敬之笑到,赔本卖盐,好事不能做,好人不能当啊!成交之后,唐敬之离去前,对冯小月笑了笑。
娇娇却注意黄马褂的一举一动,因为那夜黄马褂又酒醉了,回来告诉她,唐敬之邀他去书院的事,虽然黄马褂说他没有去,但是娇娇却怀疑黄马褂骗她,因此时刻盯梢,或要大凤跟踪,大凤发现黄马褂最近老往一个小户人家跑,一进门就好一会儿,娇娇认为黄马褂肯定金屋藏娇,带着王捕头尾随而去,破门而入,准备捉奸拿双!不料进去看到黄马褂在安慰一个哭啼啼,比娇娇岁数大,没娇娇一半漂亮的不是徐娘的半老女人,娇娇当场发飙!黄马褂愣在那儿!
娇娇有被严重侮辱的感觉,黄马褂找一个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女人,她孟娇娇可以接受,愿意让出黄马褂,但是这么老的女人皇马褂居然要,未免太没挑没捡了;黄马褂急的要说话,被娇娇喝止,斥责老女人勾引她老公,不料老女人表示她马大妞眼界可高了,根本看不上黄马褂,如果他不是县令,会跟他说话,更不可能让他进自己家门。娇娇大怒说:「你认为他不怎么样,在我心里他可是个无价之宝!」黄马褂虽然觉得很幸福,但是娇娇不分青红皂白一阵乱骂之后要拉他离去,黄马褂才说:你搞错了!我这是在处理弃养老人的家庭问题!你一搅和,这个大媳妇肯定反悔,不愿意带头奉养双亲,底下的弟妹就更不肯了。
少俊对唐敬之插手他家务事很不高兴,唐敬之嘻笑道,少俊只让柳青跳给薛番一个人看卫冕暴殄天物,何不让他也一饱眼福,说着放下一锭金元宝。柳青气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羞愤奔回后头内室。少俊借着七分酒意出手,被唐敬之打了几下,让薛番护下,少俊悻悻然进里屋去,薛番知道唐敬之运盐来卖,正在扬州商场上扎根,隐约和他竞争本就不满,加上他拿钱侮辱柳青,难道认为扬州就没有钱人吗?太看不起人,就和唐敬之冲突,唐敬之倒是轻巧嘻笑的提醒薛番千万不可动手,难道忘了站笼的事吗?被堵住,悻悻然进去向柳青致歉,柳青不计较了,但是却失神发怔,少俊见状甚为生气,指责柳青不守妇道,和唐敬之勾勾搭搭,眉来眼去,柳青似乎有无限委屈,又不能说,伤心哭着,责备少俊没本事,把她家钱用来开酒馆,放着生意不好好做,三天两头泡书院,金山银山也会让他花光,真恨父亲瞎了眼,收了他这么个义子,给她招了这么一个夫婿。少俊责怪柳青是不能下蛋的母鸡,如果他在外面有了孩子会接回来的,说完拂袖而去,薛番婉言劝慰柳青,递手帕给她擦泪,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连忙自责致歉,匆匆告辞而去。
不料冯小月并不罢手,在玉儿献计之下,三天两头纠缠,唐敬之心想不起你总躲的起吧!果然让冯小月找不到。
薛番心情欠佳,多因冯小月乱窜,害他被冯记德责备所致,他要丫环兰儿来伺候,他跟兰儿显然有很久的关系了。兰儿虽然对薛番死心踏地,但是薛番视她为泄欲工具,兰儿不计较,也不争大位,只要有个名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姓薛,就心满意足了。薛番大吃一惊,收起暴躁易怒的脾气,打发兰儿回房,不要让他母亲看到了。不料却让冯小月听到兰儿和另一个丫环萍儿的私语,萍儿当然恭喜兰儿,本以为薛番会大怒,打发兰儿回乡下老家,不料竟答应兰儿作妾,真出人意料之外,冯小月送礼给舅妈,不敢贸然提起,因为舅妈吃斋念佛薛番,可受不了这个打击。
黄马褂要唐敬之给个说法,为什么戏弄官府让他出丑,为什么名知道柳青乃有夫之妇,还要屡次上门勾搭?唐敬之答以,侥佻淑女君子好逑,有何不可?这时候,「孝悌楷模」选出,黄马褂独独不要唐敬之所赠奖金,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小小摩擦。马大妞虽然没得到「孝悌状元」,但是这段日子装孝悌竟然「假到真时弄假成真」,一天不孝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黄马褂开怀大笑。唐敬之悻悻然离去。
一天,黄马褂在考察民情的时候,意外看到唐敬之和柳清在河边隐密处窃窃私语,黄马褂不了解唐敬之怎么会和酒肆女老板私会?他要搞清楚其中的玄虚。就到酒肆,借口查访民风和少俊聊着,听到少俊说了唐敬之垂涎他妻子美色的事,薛番在座,更是加油添醋,不料柳青却向着唐敬之说话,这是怎么回事?黄马褂想不透。
回家之后,黄马褂一五一十的告诉娇娇,因为自从上次马大妞事件之后,为了严格控管老公,娇娇规定黄马褂下班之后立即回家,甚至路线都是她指定,且亲自走过,沿途没有灯红酒绿,没有闲杂女人,不是卖刀子农具的店,就是扛房剃头店,把黄马褂和女人隔的远远的,每天黄昏,娇娇都带着大凤在门口等,她没料到黄马褂竟然利用上班时间去看据说是扬州第一美女的柳青,娇娇气极了,立即前去兴师问罪。一看柳青长的这么漂亮,醋劲儿大发,闹的天翻地覆。
唐敬之想着心事,几个泼皮借故找碴,要教训他,却被冯小月遇上,连忙出手帮忙,泼皮见是之府的千金,吓的频频道歉,没命的逃跑,冯小月的父亲治理扬州治安很严厉,但是还是有疏露之处,并劝唐敬之自己小心,因为贩盐这件事,已经让唐敬之在扬州大大出名,刚才那几个跟漕运的帮派有牵扯,肯定是不满唐敬之,或许有人觐觎唐敬之的钱财。唐敬之问冯小月不是讨厌他,为什么还帮他?冯小月不愿意告诉他真正的理由,是要探知他来扬州的真正目的,是否和官盐失窃的事有关?只淡淡的说,事路见不平罢了!唐敬之向冯小月致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谓,有冯小月这种侠女保护,他高枕无忧,想雇冯小月当保镳,冯小月气的拂袖而去。
黄马褂竟然搬进书房住,娇娇大维惊骇,因为分房而住,代表婚姻亮起红灯,大凤劝她少安毋躁,过几天就没事了,娇娇却担心不已,极力巴结讨好黄马褂,孰料黄马褂借着公事繁忙,早出晚归,避着娇娇,其实是给娇娇一次机会教育。薛番听泼皮回报,少俊和薛番都很意外,居然是薛番的表妹冯小月替唐敬之解围,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难道冯小月和唐敬之有牵扯?他要搞清楚;而少俊准备另雇能人教训唐敬之。
冯小月一口否认,表示恰巧碰上,反问薛番怎么知道的?薛番要冯小月别跟唐敬之来往,来路不明的人,免得惹祸上身,给冯记德惹麻烦。冯记德问薛番为什么唐敬之、黄马褂都对这家酒馆兴趣这么大?薛番趁机歪曲事实,指称两个人都是看上柳青美色,娇娇才会去大闹。
冯记德二度找来黄马褂,告诫他,有人读书的时候励志当好官,可是当官没几天,有了权力,就堕落了。乾隆之所以选用读书人当地方官员,是希望读书人能够发挥「富贵不能淫」的节操。他很看重黄马褂,希望黄马褂不要辜负他的提携,更别忘了他是戴罪之人的女婿,朝廷不计较,加以任用栽培,不容易啊!一席话恳切至极,说的黄马褂深受感动。
黄马褂大吃一惊,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薛番指证历历,而柳青也承认少俊的确和唐敬之冲突动手,被唐敬之打伤,他买药回来还来不及煎给斐少俊吃,斐少俊已经死了,黄马褂不得不下令缉拿。其实他心里十分不解,唐敬这样的人,夜夜进出书院,那么有钱,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会跟有夫之妇苟且,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但是他曾经目睹唐敬之和柳清河边私会,不禁怀疑是否柳青和唐敬之勾结好了,作出这桩谋杀亲夫的案子?
这个想法得到娇娇和大凤的全力支持,黄马褂命王捕头立即捉拿柳青到案,验明正身,等候审问。
黄马褂这个举措得到冯记德的嘉许,告诉娇娇,这下子可以相信黄马褂和柳青绝无瓜葛,只爱娇娇一个人。娇娇甜蜜在心里,嘴上却说,黄马褂嫁祸情敌,得不到打翻了也说不定呢,黄马褂气的七窍冒烟,冯记德要娇娇千万别乱说话,万一有心人拿来作文章,对黄马褂大不利,娇娇吐吐舌头,不敢再胡言乱语了。黄马褂因为没有审问杀人重案的经验,要冯记德代审,他一旁学习。冯记德因为这件案子自己外甥牵涉其中,更何况此案发生在扬州县内,知府代审有违体制,他要黄马褂安心坐堂亲审,有师爷刘厚守帮着,他也会一旁坐镇帮衬。
黄马褂坐堂问案,柳青一再喊冤,求青天大老爷还她清白,替少俊报仇,黄马褂认为柳青避重就轻,刘厚守是刑名师爷,吩咐衙役动大刑,要她认罪,柳青虽然吃足了苦头,却就是什么都不承认,坚持自己和少俊虽然时常争吵,都是望夫争气,绝无谋害之心,黄马褂看柳青处处为自己洗刷罪名,遂问她是否曾经和唐敬之在河边隐密处私会?柳青顿时面目泛白,一个字都说不出,目瞪口呆望着高坐案上的黄马褂,黄马褂精神大振,用力拍下惊堂木:「把他重枷锁着,下到大牢,择日再审!」
让薛番领柳青办少俊的丧事,除了体恤死者为大,少俊无父无母无人发丧之外,黄马褂更想看看柳青在少俊灵前会不会因为心虚自责,言行举止失常?孰料,柳清真的哀戚逾恒,指着灵发重誓,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少俊的事情。柳青的举动令黄马褂不解,娇娇确认为黄马褂有意帮柳青开脱,黄马褂又动摇了,或许柳青是装出来博取同情的,黄马褂总觉得事情不自然,决心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