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祥庆回到家中的时候,万念俱灰,嘉钰和敬之的身影总在他身边缠绕着,他既害怕,又觉得自己愧对于嘉钰,他哭了又睡,睡了又哭,谁劝都没有用。
最后,施祥庆想到了死,他站到了嘉钰曾经摔下去的窗前。但是,当他真的站在那里的时候,他又害怕了,他不敢去死。这个时候,孝仁、孝义和孝礼闯了进来,他们奋不顾身地救下父亲。
三个孩子抱着父亲,失声痛哭,他们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样傻,为了一个女人。可是,施祥庆一点都没有清醒,除了自责以外,什么也没有了。为了让父亲清醒,孝仁掏出枪对准了自己。
一声枪响,鲜血顺着孝仁的左手慢慢流下,他试图用自己的血来换回父亲的灵魂。
的确,这一声枪响,施祥庆醒了。
那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人相信传雄真的会去告施家,但是这一次传雄是真的。虽然俊良告诉传雄,凭着今时今日的施家,这么做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传雄的态度很坚决,即使陪上他的命,他也不会放弃。
所有人都被感动了,大家表示一家人一条心,坚持到底。
既然准备打官司,那么一切就要从正途开始。周家人陪着传雄去了巡捕房,他们见到了陈家骆。其实,陈家骆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没想到周家人会来报案。他告诉传雄,真不知道自己跟周家是冤,还是缘,当初你父亲周敬之的案子就是我办的,现在你们母亲的案子又找到了我,可是你们知道施家的势力吗?
陈家骆没有拒绝传雄,但他要传雄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爱他的所有人。
施孝仁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孝仁的受伤让施祥庆明白他的生命中不仅只有嘉钰,还有三个儿子。当孝仁将要走上手术台的时候,孝仁告诉父亲,这辈子最亲的人就是他了,当年母亲走了,是施祥庆带大三个儿子,又当妈,又当爹,现在,你怎么能为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儿子?
施祥庆感到无力愧疚,他终于清醒了,他发誓要好好活下去。
现在,一切的问题都摆在眼前,既然传雄选择用法律打倒施祥庆,那么将怎样面对强大的施家?陈家骆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这个时候,华菁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施家一直以来都想树立自己良好的形象,而这正是施家的软肋,我们应当利用媒介让施家原形毕露,让全上海的人都同情我们,站在我们一边,让施家在舆论压力下毫无藏身之地。
有了计划,就立刻行动起来……
傅俊良利用政府关系,华菁则利用曾经的同学联系报纸,佩雯开始在学校中刷写大字报,而传雄关闭了交易所,聘请了上海最好的律师。
为了安全,传雄决定让答春带着佩瑛和佩玲暂时离开上海,回到宁波老家。临别的那天,传雄告诉答春,等一切都过了,他一定会娶答春。答春哭了,她向传雄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两个妹妹。
那时候,施家还不知道传雄的决定。孝仁的伤势渐渐好转,只是左手的枪伤再也无法治愈。祥庆觉得自己有愧于儿子。出院那天,祥庆准备给儿子一个惊喜,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更大的“惊喜”出现了……
巡捕房的军警带来了法院收押的传票,施祥庆因故意谋杀罪被逮捕了。
施家三兄弟傻了。
孝仁带着去了巡捕房,与陈家骆见面,陈家骆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丝毫不给孝仁面子。孝仁知道这一切都是传雄的主意,于是,他主动约见传雄。
传雄早就料到孝仁的出现,当孝仁开除条件,恳求传雄放过父亲的时候,传雄拒绝了。愤怒的孝仁忍无可忍,他掏枪对准了传雄的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两名记者的闪光灯亮了。孝仁没想到传雄会留下这一手,他放下了枪,临走的时候告诉传雄,如果事情继续下去,恐怕周家死的不只两个人。
第二天,这件事情就出现在了上海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法律面前,贫与富是否平等?一时间,满城风雨,议论纷纷。
孝仁的精神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他去监狱看望了父亲,疯牛要孝仁不论用任何办法,都要救救自己。
孝仁将一张没有写上银码的支票放到了陈家骆的办公桌上,出人意料的是,陈家骆拒绝了。他告诉孝仁,自己一点都不缺钱。
直到这个时候,孝仁才发现好像一切都不能改变了。他能做的,只有看着父亲施祥庆上堂受审,那一天让孝仁明白了一个事实:一旦父亲被判有罪,那么很可能被处以死刑。
施家似乎已经被逼上了绝路,施孝仁想起了一个人……
佩雯又见到了施孝仁。这一次,孝仁希望周家不要再闹下去,两人相爱一场,希望可以用钱还回父亲的一条命,或是用自己一命换一命。佩雯告诉孝仁,周家人不会要施祥庆的命,他们要的是一个公道。
那一刻,施孝仁绝望了。
深夜,孝仁一个人站在滔滔的黄浦江边,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杀机。
也就在这个时候,佩玲突然被人反绑着送回了周家,在佩玲的身上,传雄拿到了孝仁的一封信,答春和佩瑛就在孝仁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