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二爷把傻三的头巾取掉,周家三人惊呆了,周妙春早已羞红了脸。傻三劝大魁就应了这婚事。周家知道面前原是大名鼎鼎的二爷,终于放下了心。
家丁们七手八脚地抬着冷恶少走进客厅,苟不才拦住怒火冲天的冷如冰,上前询问冷家恶少,错以为不是二爷,说要给冷恶少报仇。
周妙春家里喜喜盈盈。而另一群人气则汹汹地往周家而来。大轿里的冷恶少抱刀斜躺在上面。轿旁的县衙师爷和一群衙役都骑在高头大马上。
傻三走到后厨,看着周妙春和周家婆婆在做饭,感到甚是新鲜。得知二爷还是独身,周家婆婆不甚惊奇。
傻三大魁刚入席,二爷等人酒兴正浓,忽然门被撞开。县衙师爷,冷恶少带着几十个衙役忽拉拉撞了进来。眨眼的功夫,宝刀已经架在二爷,大魁和傻三的脖子上。冷恶少一幅跋扈模样,居然不信面前的就是二爷,而一旁的师爷认真地端详着,“啊呀”叫了一声,扑通跪倒在地。众衙役上前给硕二爷和大魁松了绑,师爷不尽讨好。冷家恶少想往门后退,却被傻三挡住了,腿一软跪在了地下大叫自己是吃屎的猪狗。二爷下令满足他的要求。
京城之中,大江行色匆匆。不远处,刘川悄悄跟在后头。大江在一座宅门前站定,神色诡异地打量着四周和身后。刘川急隐进了一个墙角内。大江叩门,有人开门引进。刘川悄然而至,扒着门缝往里窥视着。忽然他的头被人摁住,一个黑布套蒙在了他的头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刘川被人塞进了车里……
原来那密会大江的不是别人正是琉球公使广林。广林称琉球皇帝以为椿美毁约在先,责任不在大江,故希望大江协助广林使找到椿美,到时定会让公主与大江完婚。孰料那大江不喜反怒,一把揪起广林衣襟,巴迪亚冲了进来,俩人要交手,却被广林喝住。
刘川被摘下了布头套,一眼瞅见了山虎山豹。惊讶万分。
二爷等告别周家,傻三与妙春俨然一对好朋友,难舍难分。二爷对周家翁婆许诺替妙春说个有功名的男儿。
刘川死死地盯着山虎山豹,发觉他们便是朱伯手下,得知二人是真正的西山双刀山虎山豹,吓得跪倒在地,连声求饶。这时,便衣万历由小扣子陪同走了进来,让刘川交待平王与日倭勾结之事。
广林带着巴迪亚与平王会唔,告诉平王已经找到了日倭大江健八郎,本来还想继续抖落平王与大江不可告人的关系,被巴迪亚在一旁暗暗示意,不再言语。
广林出的门口,渐渐明白了公主来大明的用意,而平王也定会杀人灭口,于是派巴迪亚前去保护。
刘川在万历面前不肯道出实情,万里让他传话给平王——朱伯出山,是想要回他所盗走的金子,因为这金子本应属于他的。
刘川匆忙赶回平王府,向平王禀告。平王以为朱伯不过是一介山贼,不以为然。而他现在则要去大兴要断二爷的后路。
二爷,大魁和傻三正在路上匆匆赶路。忽听到有人在后面呼唤,二爷等人回过头去,却见里保和周家老翁带着一个姑娘颠颠地跑来,气喘吁吁的。原来里保外侄女冬梅的祖母即将被人请去养老阁(这养老阁实际上就是一座没封口的坟,老人进去后,家中孝子每天送一次饭,砌一块砖,直至把口砌死)。
冬梅的老奶奶坐在炕头上,两只眼睛茫然地瞪着。这时,门吱扭地一声响了,从门外走进冬梅爹娘来。老奶奶像只受惊的老鼠,往炕里挪挪身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闪出一串惊惧的光来。
孝义庄在与固安打交界之处,远在百十多里路外。二爷犹豫,但还是次管起事儿来。
宋庄镇城门前,当兵的仔细盘查着过往的行人。二爷带着大魁、傻三和冬梅慢慢走来。这些兵丁甚是奇怪,专将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带到一棵大树下,原是为了琉球公主逃至大明之事。傻三装做追驴跑进了镇子。硕二爷他们追了上来,傻三与二爷说笑着在城里走着。有一个人老远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他是披着斗篷的巴迪亚……
固安冷府客厅、灯红酒绿,丫环侍立。冷如冰与苟不才正在吃酒,已是脸热。苟不才在冷如冰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山村之夜漆黑一片,只有周妙春家还有一盏灯亮着。周妙春灯下镜中端详自个儿,忽一阵脸红赧羞,她抱镜和衣躺下去,想着,捂脸。一会儿后,欠身坐起,一口气吹灭了油灯。灯刚一灭,黑夜里忽窜出几条黑影,一使眼色,他们抱起门口一棵枯树干死力向周家院门撞去,“嘭!”地一声巨响。
屋内立即传出惊叫声……
葛坤带着一群官吏大摇大摆走进大兴县衙院内。葛坤借着奉旨来大兴督办私盐案,要冯青云马上带人犯,自己要亲自过堂。冯青云以为此案案情复杂,况且圣意为葛坤督办,自己主办。孰料葛坤根本不理他。冯青云无奈。
冷府厢房,妙春绑坐在床上,两个婆子死磨硬泡,妙春仍是不肯进食。这时冷如冰进来。球球怯怯地向冷恶少禀告,妙春先被安置到老爷园子里。冷恶少只得抽着球球撒气。
衙役将牛怀根带上堂。牛怀根一看大堂上端坐着葛坤,不禁脱口大喊舅舅。冯青云等都禁不住面带冷笑。葛坤也皱起眉头,只得装作青天。牛怀根声称自己是被逼无奈,屈打成招,私盐、黄金全是傻三干的。冯青云递上牛怀根早已画押的供状。葛坤命人带傻三,冯青云请葛坤退至后堂。
固安县衙公堂外,鼓声隆隆,一阵紧似一阵,原是周家老翁要告冷恶少爷派人深夜入室抢走闺女周妙春。
冯青云提醒葛坤与牛怀根有裙属关系应当回避,葛坤则声称自己是奉旨办案,冯青云却不示弱。这时平王竟一脸正气地出现,并自称是让葛坤有意考验冯青云,其实是自己亲审此案。平王询问傻三的下落,冯青云无奈将硕二爷签字的俱保状递给平王。平王下令冯青云立即去拘拿傻三。
苟不才让周家老翁拿出冷恶少抢人的证据,周家老翁一时语塞。苟不才下令将周家老翁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
里保向拘拿傻三的冯青云禀明,二爷是去了孝义庄。冯青云策马而去,众衙役紧紧跟上。 冬梅家院内,一台彩色的孝棺包着绚丽的罩子,被十六条壮汉抬进了院内。穿着孝衣的晚辈子侄挤满了一院。老奶奶穿好了寿衣木然地坐在炕上,一碗荷包蛋面摆在炕头上。冬梅爹走进,老奶奶惊恐地往炕头缩着。冬梅爹端起面碗往前凑,老奶奶手舞足蹈着,冬梅爹一不小心,一碗面被碰翻在地上。
硕二爷和傻三、大魁,冬梅匆匆赶路,冯青云带着班头和几个衙役乘快马驰而来。急急下马的冯青云把二爷拉到了一边。
刘川告诉葛坤,平王让葛坤除掉傻三,为了稳妥,最好是在冯青云带她回大兴的半路上伏击。葛坤答应刘川会办得万无一失。
冯青云和硕二爷争执起来,大魁也跟着着急起来。傻三蹲在草地上,看冬梅用草编着小兔子。两人各怀心事,都心不在蔫。二爷终于同意冯青云带走傻三,冯青云则提醒二爷应该与宫里多通通气。二爷心情沉重地让傻三跟冯青云先回县衙,大魁一把拉住傻三到身后,虎视眈眈地瞪着提着刑具走上来的衙役。硕二爷喝斥大魁,大魁气得流了泪。傻三愣愣地看着大魁,颇为感动,装出笑容。傻三嘱咐二爷好好照顾自己,冯青云一行带着傻三远去。远远的,傻三还在回头。远远的,二爷和大魁还在目送。
冷如冰恶恨恨地逼视着妙春,妙春浑身发抖地退向墙角。冷如冰告诉妙春,要么做他的九姨太,要么就把她卖到妓院。妙春哭求冷如冰,冷如冰以妙春父亲的性命相威胁。周妙春一听,立即瞪直了眼睛,木木地不动了。
匆匆赶往孝义庄的二爷眼皮狂跳,大魁慌起来,担心傻三。二爷仔细思忖了一阵,告诉冬梅暂时不能去孝义庄,多则三五日就会赶去,谁敢逼老奶奶进养老阁,到时就把谁的头打烂。冬梅依依不舍地离去。二爷决定和大魁抄山路,在青松林接应傻三。
周妙春终于答应做冷如冰的九姨太,不过要明媒正娶。冷如冰见周妙春不肯妥协,于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周妙春挽扶着步履踉跄的周家老翁出了狱门。一群家丁提刀拎棒地跟在后面护送而去。轿内周家老翁埋怨女儿把周家几代人的脸面都丢净了,妙春只能道出原委。周家老翁既喜又怕。妙春让爹爹尽快找到二爷,周家老翁答应女儿拼了老命也会找到二爷。球球和几个家丁守在周妙春家门口,周家老翁以找药草疗伤为名,赶往了去找二爷的路途。
冬梅家堂屋,冬梅爹哭丧着脸告诉族长,他妈妈不愿意进养老阁,族长决定去劝劝老太太了。她不听劝,只得动用族规将老太太绑了去。
往孝义庄路上,冬梅匆忙地走着。
族长劝老奶奶不成,不由分说给她磕了个头。老奶奶被塞进了孝棺内。冬梅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大吼一声:住手。众人都呆住了。
树高林密,藏在树上的一只猴子惊讶地瞪大睛。它的右方,有几个人身影疾行着刀光一闪,不见了。阴森的班鸠叫声,冯青云带着一行衙役押解着傻三来到了树林里。
二爷与周家老翁擦肩而过。
冬梅告诉族长二爷和冯青云就要来救老奶奶了,冬梅爹生气地将冬梅一脚踹倒,冬梅抱住爹的腿,苦苦哀求。族长一声令下,小伙儿们抬起花棺,颠打着出了院。伴着老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声,杠夫们唱起了《享福歌》。
冬梅爬在地上哭喊着希望二爷快些来。
黑树林。傻三一颠一颠地走着。冯青云在马上看着四周,吩咐属下小心行事,衙役们一听,立即打了机灵,把傻三护在中央。绳索绊住了马蹄,冯青云摔在地上大叫有埋伏。话音刚落,从树下跳下几个杀手逼住傻三,一招一式都要逼傻三于死地。正在危急之际,一把痒痒挠挡住众刀。二爷和大魁像是从天而降。相助的蒙面人也挥剑与众杀手杀成一团。为首的杀手头目见势不妙,和手下快速逃离。眨眼之间,那个蒙面人也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