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喜娘坐立不安的等着王大福回来。左等右等等不来,就把气撒在了寄萍姐弟俩身上,指桑骂槐。眼看着瞎子算的大福回来的最后期限要到了,还不见大福回来,瞎子想一走了之,与出门找瞎子算账的洪喜娘撞个正着。正在瞎子欲夺门而出的时候,两人看到了倒在门口的王大福。
王大福被抬到床上,满面风霜,衣衫褴褛。当大福看到寄萍的时候,叹了口气,告诉寄萍她家已经搬走了,而且连房子都转卖给别人了。洪喜娘一听顿时傻了眼,买俩孩子的十一块大洋,还有去苏州的十块都打水漂了,而且家里多了两张吃饭的嘴。洪喜倒是非常兴奋。
子建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依旧呼呼大睡,寄萍却睡不着,坐在床头听着隔壁洪喜娘的哭骂。大福安慰洪喜娘,洪喜是个独苗苗,全当又生了两个孩子。再说,寄萍长的眉清目秀,养大了正好给洪喜当个媳妇儿。寄萍听着里面的谈话,暗自盘算着,要带子建离开。寄萍告诉子建,大福要把他们卖掉,她要带子建逃走,子建不相信。
洪喜娘找郭瞎子帮忙算算这姐弟俩,瞎子知道洪喜娘不喜欢这姐弟俩,胡说一通告诉洪喜娘,寄萍命硬,妨人。洪喜娘要把寄萍跟子建找人家卖了。大福表面答应要找买家,暗地里找到郭瞎子,给他两块大洋,让她重新给寄萍姐弟算一卦。瞎子找到洪喜娘故弄玄虚的告诉洪喜娘,寄萍是大富大贵的命,尤其是旺夫,但寄萍命硬,妨父母,只要不让她改口叫娘就没事。洪喜娘对寄萍姐弟的态度直接就转变了。
大福一直对洪喜不放心,怕他在外面惹事,想让他出去学点东西,可洪喜一直不答应。这次家里多了两张嘴,大福又想让洪喜去跟院里的老孙去汇泉楼,老孙在汇泉楼当红案师傅,让洪喜去做伙计,没想到一直拒绝学艺的洪喜爽快答应了。洪喜娘给洪喜置办了新的行头,寄萍对此不屑一顾。
寄萍一直想带着子建逃走,在白天利用送馍馍的机会打听了去火车站的路线,晚上悄悄带子建离开了。姐弟俩走了很久,迷了路,子建走不动,跟姐姐坐到路边的石凳上休息,可一会两个孩子就依偎着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姐弟俩被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叫醒。寄萍下意识的紧紧抱着弟弟。交谈中女人告诉寄萍自己也是苏州人,并且认识夏家,还跟寄萍母亲一起打过牌,甚至小时候抱过寄萍,寄萍对女人深信不疑,让女人带姐弟俩回苏州。可寄萍不知道,她遇到了另外一个人贩子。
早上,洪喜家乱成了一团。当洪喜娘起来蒸馍馍,要寄萍拉风箱的时候才发现床上空了。 洪喜娘哭天喊地,怪寄萍没良心,怪洪喜爹养了个白眼狼。大福也唉声叹气,不光是心疼钱,更是担心孩子。郭瞎子在一边煽风点火,说他们命里没有,不要强求。洪喜也风风火火的跑回来,洪喜娘告诉他寄萍姐弟俩跑了,他们一直想回家,估计是往火车站跑了。洪喜一路狂奔。
恰巧,子建饿了,拐卖他们的中年女人答应在路边先吃点东西,吃饭的时候,在王家买过馍馍的一个卖瓷器的认出了寄萍姐弟俩。但他不敢肯定,也没打招呼,吃完就走了。当卖瓷器的看到洪喜的时候,确定了洪喜是在找那姐弟俩,告诉洪喜他们在小摊上吃东西呢。洪喜找到小摊得知他们刚走,来不及道谢就跑了。
女人带着寄萍姐弟俩走近了当时一家有名的妓院江淮书寓。女人哄骗寄萍书寓就是学堂,她来送几个女孩子进学堂的。寄萍毫无疑心。正在这时,洪喜赶到了,他冲过去,抓住子建,要他们回家。寄萍哪里肯听,和洪喜扭打成一团,但洪喜就是死死抱着子建,女人也对洪喜又打又骂,寄萍简直恨死了洪喜,抓住他就咬了一口。洪喜手一松,寄萍领了子建就跟女人走了。洪喜急了,对寄萍喊:那是窑子。寄萍不知道窑子是什么意思,头也不回的走了,女人把寄萍和子建推进了书寓大门,门随后被关上。
寄萍进了江淮书寓才发现不对,隐约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她带子建要离开,可老鸨称自己是花了大价钱的,岂能让他们来去自由。寄萍跟子建被关在了一个小屋里。
洪喜回家报信,家里乱成一团。大家商量找殷诚茹试试,殷诚茹是这条街上最有学问的人,是个唱小曲的艺人。殷诚茹听完大福的诉说,怪大福多管闲事,大福提到让白姑娘帮忙,殷诚茹脸色突变,把大福赶了出去。
大福无奈,自己去书寓要人,被老鸨臭骂一通。正无奈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寄萍叫他,透过窗子看到寄萍的小脸,大福让寄萍等着,一定救他们回家。
大福又来到殷诚茹家,殷诚茹被大福的真诚感动,带大福找老李商量。老李是街上说山东快书的,人滑,心眼对,结识的人多。老李答应去跟老鸨谈谈,还吹牛说他跟老鸨是老交情,老鸨一定给他面子。为此给大福要车马费和添新衣裳的钱,不能太寒酸。洪喜娘舍不得也没办法,要不前面花的钱就白花了。
老李来到江淮书寓,老鸨以为来了贵客,殷勤招待,老李忘乎所以,要了姑娘,被老鸨识破穷酸,毒打一顿。老李急中生智说自己是来找孩子的。并编谎话说孩子是张宗昌高参的,过几天就来要孩子了。老鸨被吓住,声称只要拿十二块大洋,就把孩子交出去,否则张督办来也白搭,她有契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