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凌沛东也在这个时候收到了部队的来信。信中要求他尽快归队。一想到自己还要继续扮演这个不情愿的角色,他心灰意冷。那个上官婉玉又来了电话,约他去了郊外的仓库。在这里,凌沛东见到了回国叙职归来的土肥原。没想到,一见面土肥原就大为光火。原来,这次土肥原回东京,假意去慰问“阵亡”的中岛健的母亲和妻子。不料,一见面,两个女人就对他跪下了,求他放过中岛健。她们的邻居三木已经把在上海遇见中岛健的消息带回来了,他没有死,还活着!土肥原这才知道,这个惊天的秘密还是泄露出去了。尽管凌沛东解释了一切,但最后土肥原还是下令杀掉三木,并警告凌沛东,再有闪失,后果更加严重。
医院里的梅岚伤势见好。这天,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女清洁工,很像当初去唐公馆的那个“音乐教师”上官婉玉,于是便跟踪而去。这个女人就是上官婉玉,在梅岚住院的日子里,她担心凌沛东假戏真做,所以一直暗中监视着他们。就在梅岚快要逼近上官婉玉时,后者拔出了匕首,正打算将梅岚除掉,身后一扇窗户突然打开,凌沛东一把将上官婉玉拉进了屋里,隐藏起来,躲过了这一关。上官婉玉不屑地问:你这是救我,还是救她?她似乎感觉到,这个凌沛东已经真的爱上了梅岚。正是这种真爱,让梅岚又打消了对凌沛东的怀疑……
孙一樵通过梅岚的一位在76号做秘书的同学,打听到,那天被抓进去的那个女人已经放了,是一个误会。这让曹汉稍许放心了。但那把扇子还在新居的箱子里,必须拿出来才好等待新的接头人。于是,他们又让“水耗子”刘淼帮忙。
是夜,刘淼翻进了曹汉新居,机智地躲开了特务视线,顺利地把那把扇子拿到了手上。同时,这个爱沾便宜的家伙又从箱子里顺了几件东西,其中就包括那只墨镜,江湖上的规矩叫“贼不空手”。等到了船舱,他才看见墨镜还掉了一块镜片,便把它扔到了一边。
一天晚上,曹汉和孙一樵散步,两人谈论的还是怎样才能找到新的联系人?孙一樵建议在梅岚的报纸上登个“寻人启事”。两人正谈着,一辆汽车从他们身边飞快开过,向他们开了黑枪。这一次,从手法上看,不像是特高课,也不像是76号,倒很像是中共地下组织。这时,曹汉明白了,自己已经被组织当作了叛徒。
果然,这次袭击就是中共地下组织干的,指挥这次行动的,居然就是京剧名角秦月容!他们没有成功,正准备进行第二次,这时,秦月容想到了孙一樵。
梅岚出院回到了家中。凌家兄妹再次建议她搬到唐公馆,但是梅岚没有同意。在清理用品时,凌沛东无意中发现了那只当初梅以轩留下血迹的蛋糕盒,不禁内心深感罪恶和内疚。这一天,正好是梅以轩被害的周年忌日。后来,孙一樵来了,如今他们都成了没有父亲的人,同病相怜。梅岚谈起医院里遇见上官婉玉的事情,又让孙一樵顿时警觉了起来。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凌沛东的输血,孙一樵的思绪再次终止了。
几天后,孙一樵在约定地点见到了秦月容。后者告诉孙一樵,说自己有一个仇人,欠下了血债,希望他能帮忙剪除。孙一樵说,我这个人从来不替别人报仇。秦月容说,我不是要你报仇,而是为国家除害。说着,秦月容就交给了孙一樵一个信封,那里面装着的正是曹汉的照片。这让孙一樵十分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出曹汉是国家的敌人!
孙一樵回到了“水耗子”,见到曹汉,显得很不自然。这个晚上,后来两个男人一起喝酒,谈心。谈着谈着,两个人都不免感伤起来。曹汉在怀念妻子和许先生,孙一樵在想着遇害的父亲。直到此时,孙一樵才把心中的痛苦说了出来。他说,自己这辈子杀了不少坏人,但最要杀的人却还没有找到。曹汉问那个人是谁?孙一樵这才说出父亲遇害的事情,他说,他最想杀的就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曹汉从来就没听说起过这件事,就问:怎么,你父亲也被杀害了?
孙一樵心中烦闷,一脸是汗,就把上次“水耗子”从曹汉家中偷来的那把折扇找了出来,打开一看——正是当初许先生使用的那把。孙一樵大为惊讶,回头问:这把扇子怎么会在你这里?这是我父亲的!
此言一出,曹汉如雷轰顶,原来面前这个孙一樵竟然就是许先生的儿子!他联想起一系列的经历,联想到上次在重庆的墓地遇见孙一樵,豁然开朗。但是此刻,他什么也说不清楚了。他只说,这把扇子是你父亲对我的交代。接着,孙一樵又从“水耗子”那里找到一副少了一块镜片的墨镜——他掏出自己在父亲遇害现场的那只镜片一比对,正好合适。他自己也傻了,想不到自己追寻多时的凶手竟然就在面前。他一下就拔出了枪,对准了曹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