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幽静的院落,夏云再次来见软禁在这里的谢其庸。问王柏石在香港的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谢其庸无法判断。夏云问谢其庸有关王柏石的事情,谢其庸表示不知道。夏云问及小侯的身份,谢其庸也茫然地表示并不知情,认为如果小侯是特务,只可能是江晓琴单线发展的,也许台湾方面知道。他感叹江晓琴背着自己干了许多事情。夏云问小侯是否会是所谓的“黑熊”,谢其庸认为绝对不会,黑熊这样神秘的人物,一定是从外打入,而不会是在当地发展的。
香港启德机场VIP候机室,某太平洋岛国外交信使与他的保镖在此等候转机。信使随身携带的手提箱始终用手铐铐在自己手腕上。在保镖为信使取咖啡的时候,吧台的侍者趁机将一种药物悄悄注入咖啡里。信使喝下那杯咖啡以后顿感不适,提出上卫生间。保镖要求帮忙照看手提箱,信使拒绝了,随即匆匆进入卫生间。保镖尾随而去。
卫生间,保镖站在隔间外守候,一个人进来小解,对保镖的行为感到好奇。等此人离开后,保镖随即进入隔间,将满脸惊愕的信使打晕,找到钥匙取下手提箱迅速离开。
候机室内,侍者注意到保镖拿着手提箱出门,随即拨了一个电话。信使从卫生间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大呼小叫,却发现候机室内保镖已经不见踪影。
启德机场外,冯友恒将信使的手提箱放在自己身边,命令轿车飞驰而去。
夏云再次来到省图书馆,让梁华全回忆有关王柏石生活的一切细节。梁华全却不愿意再说。夏云激动地指出,宋涛当年为了保住梁华全的性命而遭受打击,自己的丈夫被台湾特务枪杀在自己怀中。梁华全听后感到了震惊,沉默不语。
公安局,夏云向彭光勇汇报自己与梁华全的谈话,表示如果能让梁华全提供的情况发挥作用,就极有可能使王柏石成为一个重要突破口。夏云转述,梁华全和王柏石以及冯友恒过去从同一个特训班毕业,王柏石妻子当年为寻找丈夫,在兵荒马乱之中被王柏石的军统同僚强奸,当那人得知王柏石身份后,因为害怕便以王柏石妻子是共党之名,将其投入监狱。王妻在狱中不堪其辱,悲愤自杀,王柏石至今不知真相,而王妻的尸体是梁华全亲自帮忙埋葬。不过从此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同时,梁华全在描述王柏石的细节时,曾提到王柏石的习惯是每到一地,必会搜罗阅读当地报纸。夏云建议通过报纸将王柏石妻子的遭遇做成连续报道刊登在报纸上。借以争取或者动摇王柏石,彭局长同意了夏云的方案。
清晨,老古驾驶偷来的船朝上游行驶。老古责怪王柏石为何不在第一地点与自己接头,而是选择第二接头方案。王柏石臭骂老古,街上都是你的通缉令,自己当然不会找死。老古说情况是很不妙,就等王柏石来安排通道,否则自己是逃不掉了。老古担心此行是否安全,老古告诉他这是偷来的船,并已经涂改了编号,船是安全的。王柏石问货物在哪儿,老古说货物在江晓琴手里。
台湾。上司将冯友恒召到办公室,告诉他从岛国信使的外交邮袋中获取的情报,果然证实该国已经和中共在第三国进行了秘密接洽,并已经初步达成建交意向。说台湾当局对此极为震怒,下令情报部门密切关注此事,必要时将要采取行动破坏,并让冯友恒立即制定一个针对此事的行动方案。
广州,局长彭光勇找来夏云,告知岛国特使将前来中国就建交事宜进行最后的秘密磋商。为保密起见,磋商地点可能会选在广州。由于事关重大,要求二处作好针对台湾特务的保密和安全工作。谢云询问如果秘密磋商在广州进行,具体接待事务会由什么单位负责。彭光勇说应该是省政府交际处。夏云向周大年表示,她和交际处处长孔志国是老同学,到时候自己会和孔志国衔接工作。
公安局,汪卫明匆匆找到周大年和夏云,报告说开平方向有一艘船昨夜被偷,同时有群众报告在那里老古踪迹,可惜当地派出所未能抓获。夏云认为老古很可能偷船与江晓琴一起顺江而下逃往海上。周大年要求汪卫明立即通知当地公安堵截和检查一切开往海边的船只,并主动派夏云和汪卫明一起去开平,其意是让二人和好。
乡村中一个孤零零的破旧碉楼,隐藏其中的江晓琴惊恐地发现一队基干民兵正在搜索而至。江晓琴几乎绝望地慌张隐藏。庆幸的是民兵们并未认真搜索碉楼,例行公事地匆匆巡视之后就离开了。江晓琴侥幸躲过一劫。
河上,夏云和汪卫明、吴克乘坐的两艘公安快艇与老古和王柏石的机帆船以不同的方向行驶,擦肩而过。老古惊恐不已,王柏石平静地不动声色,而是仔细阅读手里的一份报纸,报纸上有一张墓碑的照片,背景是一座教堂。
夏云他们也不能想象老古会驾船驶向上游。
县城,夏云和汪卫明同当地公安开会,当地公安汇报,接到电话后,即刻布置了对境内河道的严密封锁和盘查,并未有一条船漏网,但没有发现老古和被偷船只的踪迹。汪卫明有些沉不住气了,认定当地公安的一定出现了疏漏。当地公安领导很不高兴,也激动地以党性保证,绝无疏漏的可能。
黄昏的乡村,江晓琴躲在一处涵洞里,恐惧地看着一辆警车经过,然后回头张望另一方向。
警车驶过的路基下,脱光上衣的王柏石正兴致勃勃地和一群当地的孩子在小河沟里捉螃蟹,完全乐在其中,他对经过的警车竟然也视而不见。王柏石老练地抓到两只螃蟹,惹得孩子们将他团团围住。王柏石随即指挥孩子们找来干树枝,在河边生起了一堆火烤螃蟹,搞得一片欢声笑语。
夜色降临以后,江晓琴才从躲藏的涵洞里出来。孩子们早已经散去,河边上只剩下王柏石独自一人陷入沉思。江晓琴非常赞叹王柏石的镇定自若。王柏石却突兀地感叹,仿佛回到童年时光,如果不是战乱,自己的孙子也该和这些孩子一样大了。
晚上,公安局门外,夏云下班出来看见汪卫明正在吉普车上等她,执意要送她回家。夏云上车,疲惫而享受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汪卫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开车,同时关注夏云。夏云突然睁开眼睛,让汪卫明改变方向,送她去四重奏小组所住的宾馆,因为预感四重奏小组还是可能有事发生,并替换在那里的陶锦。她让汪卫明一会儿负责送陶锦回去休息。汪卫明这才一笑,说他以为夏云真的已经心灰意冷了呢。夏云突然以公事公办的口吻检讨自己的确有错误,不应该失去原则等等。汪卫明最后说,相信夏云不会就此失去对梁婷婷的感觉,夏云说当然,但愿梁婷婷的身世之谜最终与手中工作无关。汪卫明在夏云下车后,仍然久久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夜色下的郊外,江晓琴跟在王柏石后面,走在一条僻静的田间小路上。江晓琴突然叫住了他,告诉他这不是进城的方向。王柏石平静地说,进城的时间还早,让江晓琴和自己一起去一趟白云山方向。江晓琴不解其意。王柏石却问她白云山一带解放后变化是否很大,因为刚从报纸上知道了自己妻子的墓在那里,想去看看。惊愕的江晓琴激烈反对,认为现在性命难保情况紧急,王柏石如此的荒唐念头完全是自寻死路。王柏石无奈地放弃了。他最后再次叮嘱,四重奏小组明天上午就离开广州,她必须按照预先计划一早与四重奏小组联络。找到大提琴手后,由大提琴手将四重奏小组一个成员麻醉在房间里,江晓琴方可顶替她的身份出境。江晓琴发誓一旦离开大陆,死也不愿意再回来。王柏石却感叹,自己与江晓琴的感受大不一样,年轻人毕竟没有那么多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