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一丝游气的绮玉被安置在佛堂。暮紫几天几夜衣不解带,终于妙手回春救得绮玉一命。
之诚在国军部队被提升为营长。思玉当了卫生员,苦练打针救护技术。他们的性格同样乐观开朗,彼此相处如一对快乐的大孩子。
冒家的二儿子之良被南京汪伪政府委任为特派员,回家乡东吴推行“和平运动”。他风度翩翩,儒雅倜傥,却满口汉奸理论,自认为是救世主类的人物。他下车伊始路遇烟玉,一眼就被她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吸引。烟玉却对他爱理不睬。
烟玉是董家几个孩子唯一与独妍气质相通的人,她喜欢独妍敢爱敢恨的个性,佩服她为战争中受难儿童所做的一切。她自愿到儿童救济院帮助工作,声称不要任何报酬。独妍对烟玉也格外关注。
冒之良在家中大肆称赞汪伪投降路线时,与父母发生冲突。独妍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立刻就要赶之良出家门,声称她家中不养日本人的走狗。冒银南父子情深,追出门给之良送了衣物,又好言劝之良不要再糊涂。之良反怪父母糊涂,认为中国就是葬送在他们这样的糊涂人手上。银南明白这个儿子已经陷得太深了。
国共两党军队决定联手给日伪军一次重创。之诚的部队从陆路行军,千帆的部队从水路坐船,双方都士气高昂。千帆事先派了侦察员进城,希望能搞到情报,掌握主动。
东吴北关码头的地下党配合侦察员行动,却被范宝昆手下的一个特务察觉其中有名堂,他立即脱身向范宝昆报告。范宝昆又报告了佐久间。全城日伪特务迅速出动,封锁全城,并冲到家家户户搜查共产党。侦察员情急中误闯商会办公处,冒银南机智相救,将侦察员送出城去,化险为夷。
查户口的人已经接近董家,此时绮玉大病初愈,尚未归队,她没有良民证,若被查到必抓无疑。烟玉想出办法,和绮玉对调身份,巧妙周旋,总算有惊无险。谁料查户口的日本兵对绮玉发生兴趣,当晚喝醉酒后闯入董家,要找花姑娘玩玩。心碧急迫中砸昏了日本兵。全家大惊,知道闯下大祸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老老小小全部上阵,按手捺脚地用裤腰带勒死算数。薛暮紫赶来帮忙,趁黑将尸体抛入莲花池中。
国共两军重创日本人的战斗结束后,药品开始紧张,卫生员思玉化装进城买药。范宝昆巡街时正好看见思玉,色迷迷盯住不放,又故意缠住她盘问不休。思玉定力不够,很快露了马脚,当场被捕。
思玉关入东吴牢中。庆幸看守是董家过去的厨子得福。得福慌忙奔到董家报信,途中遇冒银南,先把此事对冒银南说了。
提审思玉的范宝昆一心想得到这个漂亮人儿,非但舍不得对她用刑,还巴巴地请人到董家提亲。此事传到钱少坤耳中,钱少坤对思玉垂涎已久,岂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对范宝昆许以重利,要求对方拱手相让。范宝昆坚决不肯,双方差点争得动手,范宝昆用枪把钱少坤吓唬回去。心碧不敢回绝范宝昆的提亲,生怕因此而断送思玉的性命。她推说还要再想一想。得福把消息传给思玉,思玉大惊,抵死不从。
冒银南和之诚经过周密计划,由独妍亲自化装进牢房,把越狱的前后事项告知思玉。当晚思玉被“宪兵队”提审,获救出狱由水关码头出城,与之诚会面。双双狂喜而抱。
范宝昆损人又破财,不免大怒,索性抓了心碧,扬言只有拿思玉来才能换娘。心碧被吊打得奄奄一息。
此时的济民已经当上佐久间的翻译官,烟玉果断地做主将绸缎店让与济民,只求济民想法救娘出狱。济民喜出望外。
心碧放回家时已经血肉模糊,亏得薛暮紫细心救护。
抗战仍在持久阶段,王千帆的部队藏匿芦苇丛中,无衣无粮,无盐无药,有的战士伤口化脓死去。绮玉以一种宗教式的献身精神说出王掌柜手里有她家的一匣金条,要求王千帆取来换钱用。千帆犹豫再三,知道非如此不可,便在深夜潜回家中,向王掌柜索取金匣。王掌柜对董家忠心不二,抵死不从。千帆不得不推倒王掌柜将金匣拿走。临行前他给王掌柜留下一张借条,说明是代表共产党向董家商借黄金百两,待人民当家做主后保证归还。
钱少坤将日本兵被暗杀一事,脏水全泼到了范宝昆身上。佐久间大发雷霆,不容分辩地举枪打穿了范宝昆一只耳朵。济民目睹此过程,深感“伴君如伴虎”的危险。为保求自身平安,他动了烟玉的坏心思,假惺惺介绍她到“潮声报”当记者,目的是让她多有机会接触佐久间,以图佐久间看上烟玉,连带着他会受宠。
烟玉怜惜母亲日夜为家计操劳,为了当记者的优厚薪水,她答应了济民。结果济民带她面见佐久间时,佐久间正与昆剧男旦明月生苟且在一起,对烟玉没有发生兴趣。明月生从日本狼狗的口中救下烟玉,使烟玉对明月生不无感激。
钱少坤敲诈各商家。济民的绸缎店也在其中。济民怀恨钱少坤,便找烟玉要求她在报上写篇文章攻击钱少坤。烟玉非但拒绝,反写了东吴闹米荒、独妍的儿童救济院等等新闻。济民对烟玉无可奈何。钱少坤抓住烟玉文章中的把柄,在佐久间跟前邀功领赏,指出这是中国文人传统的“春秋笔法”。却不料这时新的一期报纸出版,报上赫然登着署名董烟玉的一篇时论,是吹捧大东亚共和的。钱少坤打了自己的耳光,怏怏而回。
原来这篇文章是之良所写,自作主张署上了烟玉的名。他也是怕烟玉文章惹恼日本人,想为她缓冲一下。此一篇文章引起众人对烟玉一系列的误会,烟玉洗刷不清,恨不能把之良杀了解恨。
烟玉去看明月生的演出,又亲眼看见他散戏后坐进佐久间的军车。烟玉朦朦胧胧意识到什么,对明月生的一举一动越发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