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严厉示下严世蕃,为防民变田价不能太低,并责成胡宗宪处理。严世蕃、罗龙文和鄢懋卿一脸的不情愿,还称自己没有与郑泌昌、何茂才同流。沈一石把买田的粮赈济了灾民,田眼见着买不成了,郑泌昌、何茂才大骂沈一石。但二人更担心关在淳安的井上十四郎把事情捅出去,都得诛灭九族。于是郑泌昌指使何茂才赶在胡宗宪之前,去淳安把井上十四郎押回来,自己则去找杨金水。
杨金水正准备让从京城赶来的锦衣卫抓捕沈一石。听说沈一石把买田的粮赈济灾民后,杨金水因恐自己密报失误有欺君之罪,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想郑泌昌竟装死抵赖,无奈之下杨金水请出锦衣卫朱七。朱七一出,郑泌昌为逃脱罪名谎称自己并不知道沈一石打的什么主意。郑泌昌、杨金水二人又合谋,上疏朝廷把责任推卸在沈一石身上。
朱七也向淳安百姓暗访到齐大柱通倭实属冤枉,并且老百姓十分感激嘉靖帝“送粮赈灾”和裕王给他们派来了为民作主的海瑞。但老百姓还是不肯借粮,原因是怕种丝已晚,到时收不了多少丝、还不了粮,官府还是要收土地。
淳安大堂之上,何茂才带着自己的爪牙蒋、徐两个千户,欲以严刑威胁海瑞交出“通倭”人犯。胡宗宪的亲兵当即出面制止,海瑞并不畏强暴、据理力争。
海瑞言可以将真正的倭寇井上十四郎交给何茂才带回省里,但被冤枉的齐大柱按律只应鞭笞二十,然后释放。何茂才只得认可,暗中命蒋、徐千户杀了井上十四郎灭口。
海瑞当众鞭笞了齐大柱等人,让百姓明白其是在为大家受过,并解释种桑三年免税,比种粮的收成更大。得救的齐大柱等人深为感动,也帮海瑞一起说服百姓。同时在海瑞的劝说下,齐大柱等人投奔戚家军与倭寇作战,杀敌报国。
谭纶将李时珍请到了淳安,并告知海瑞海母及其家人也即将接到淳安。让李时珍一面为淳安的灾民防治疫情,一面为海瑞夫妇开出孕育的药方,为海家留后。谭纶急于赶到前方抗倭军营,临行前与海瑞交待了时局:抵制“改稻为桑”打乱了严党的阵脚,沿海倭寇最近必定会有举动,东南即将有大战事。仗要打赢,就要花大钱。但国库是空的,嘉靖帝还要靠严嵩父子支撑局面,他们拿不出钱便会拿有钱的开刀。据胡宗宪分析,眼下有巨财能填补国库亏空的只有沈一石,朝廷拿他下手是迟早的事情。
事情果如胡宗宪所料,嘉靖帝召见严嵩,并不谈国事,只谈父子,但暗示严嵩、吕芳管好自己的儿子。严嵩当即着严世蕃查抄沈一石的家,以筹募军粮送往胡宗宪大营。
沈一石勾结郑泌昌、何茂才瞒着杨金水,拿芸娘去施美人计,还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假装买田却把粮都给赈了,两件事捅的都是天大的窟窿。杨金水正等着沈一石的交待,沈一石却依旧平和。原来沈一石也有隐情,自己买了田、产了丝织成绸一多半要去补国库的亏空,剩下的利润还要给郑泌昌、何茂才以及京里严党的贪官们分成,只能与二人勾结用十石稻谷买一亩田,才能不赚不赔。沈一石一开始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去买田,是故意不让杨金水知道,让其向朝廷奏本,如有意外,朝廷也会对杨金水更加深信不疑。杨金水了解了内情,对郑泌昌、何茂才也是恨之入骨。
内阁拿办沈一石抄没其家产的急递到了浙江。着令即刻将所抄私财悉数调拨军用!郑泌昌、何茂才又将此事推给了高翰文。沈一石点火自焚。但四箱行贿账册却落到了郑泌昌、何茂才手里。不想,浙江首富沈一石早已被盘剥得所剩无几。沈一石共有作坊二十五、织机三千,每日可织丝绸五百四十八匹。但库存生丝仅能维持作坊织绸二十天,共计一万零九百六十匹,距朝廷卖与西洋所需之五十万匹相差四十八万九千四十匹,库存丝绸也仅剩一百匹!郑泌昌、何茂才见事情败露,请求杨金水上奏朝廷让自己戴罪立功,二人再想尽办法筹集军饷。
在日本倭寇为患明朝东南沿海已经十年的时候,也是明朝内政日益腐败的时候,一场由浙直总督胡宗宪坐镇部署、名将戚继光的“戚家军”为主力的抗倭决战,在这一年在中国东南沿海开始了!
高翰文查抄沈一石的账册和家财的下落,竟一无所获,便与同来的锦衣卫分头赶往巡抚衙门和织造局。郑泌昌、何茂才正火烧账册、毁灭证据,将高翰文挡在巡抚衙门外。但让郑泌昌和何茂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杨金水还有同样四口木箱,装着沈一石二十年来所有的账册,原封不动送往京城交给吕芳,上奏嘉靖帝。
郑泌昌、何茂才等浙江的官员贪墨巨资,现在又拿不出军饷供应前方抗倭。为给朝廷一个交待,密谋移罪高翰文“办案不力,账目被销毁,大量赃款下落不明”,让其做替罪羊。
倭寇在东南沿海烧杀淫掠,戚家军数千将士在已经断粮数日后仍然坚守苦待、伺机杀敌!东南局势危急,高翰文押着仅有的军需到前方见了胡宗宪。胡宗宪敏锐地断定不出一个月,朝廷就会在浙江掀起大案,劝高翰文立刻找朝廷派来的锦衣卫主动请罪,请他们把自己槛送京师!
杨金水将沈一石的死讯告诉给了芸娘,言沈一石临死前让自己把芸娘托付给了高翰文,并把一个生满铜锈、上了锁的铜匣交给了芸娘,说是让她和高翰文保命的。
每次戚家军击退倭寇后,总会留下一些无家可归的妇女,她们大都留下做了戚家军的军户。戚继光将带领百姓奋勇杀敌立了头功的齐大柱,引见给了胡宗宪。此时的胡宗宪将随身的宝剑赠给了齐大柱,流露出些许无奈的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