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烈回到春城,得知婉婷被判死刑的消息,又得知家刚没能如期返回,心急如焚,但也没什么绝妙的主意。莫文贵却来请上官、欧阳吃饭,宴席上莫文贵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令上官、欧阳大吃一惊。原来莫文贵已经掌握了粱必成杀死自己姨太太的确切情报。
组织上经过慎重考虑,还是决定派家刚返回昆明工作。
健雄坐着猎户运送山货皮毛的马车回到了日本军营。健雄被告知,他俩已经被列入死亡、失踪名单。大日本皇军正在为他们严厉地讨伐支那人,并准备再发动一起更大的军事行动。因为他们几个人已经死了,不能有人知道他们活着,更不能让支那人知道。健雄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残忍的将猎户父女处理掉,以示他对大日本天皇的效忠。部队长官授予他一枚勋章并告诉他,他将被秘密地送回日本,健雄表示他坚决不回国,他将为大日本帝国的大业献身于中国。
健雄被分配到陆军第一师任中尉见习参谋。猎户父女身影总是出现在他的梦中,追杀他,向他索命,为此健雄常常惊叫着从梦中惊醒。健雄还常常想起里穗,在闲暇时对着里穗的照片给里穗写信抒发感慨。
里穗也常常和高桥谈起健雄,对里穗嫁给一个帝国军人羡慕不已。
梅津少将的话在中国学员中引起强烈的震动,大多数中国学员表示要学成之后返回祖国,少数人态度暧昧。云天、汉强力主大家回国报效祖国。他们的行为引起了校方的注意,中国学员的飞行学习再一次被终止了。俩个没有表态的学员立即被送走,据说编入新的飞行训练队接受高级教练,并准备赴欧洲深造。
花子告诉云天她怀孕了。云天又惊又喜,又有些束手无策。云天和汉强商量,鉴于目前情况,全体学员只能团结一致,要求迅速回国。校方单独隔离了云天、汉强。花子十分担心云天,校方趁机让花子做云天的工作。校方找云天单独谈话,威胁说如果他们执意回国,日本方面可以制造种种事端、车祸、海难、火灾,让他们一个回不去。汉强说服云天让花子把一封信交给中国领事馆,以求得政府支持,并见诸报纸,向媒体披露、向全世界公布。
花子在中国领事馆外被日本秘密警察逮捕了,警察搜出了云天的亲笔信。花子被带到警察局,亲眼目睹了警察残酷的拷打犯人。除了这封信,花子什么都没说。警察要花子监视云天和支那飞行员,随时报告他们的言行。阿部归一从警局把花子领回家,花子不愿替警局当密探,推说身体不适,不再去照料云天。阿部十分不满日本军方的做法,但自己势单力微,无能为力。
莫文贵是个在黑白两道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他利用手上捏着上官烈和欧阳儒修的把柄,强迫他们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他提出只要婉婷被执行死刑,他老婆的死(实际上莫死的是个姨太太)就不再追究。三家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以后有难共当、有富同享。儒修实在不耻于跟莫这样的人交往,沉默不语,上官烈决定采用缓兵之计。
欧阳儒修和上官烈被莫文贵处处牵制,俩人都觉受到莫大耻辱,犹如鱼梗噎喉,不除不快,可二人又都有把柄攥在莫文贵手中,担心一旦事情败露,一家老小性命难保。正在二人忧虑万分又束手无策之际,早在几个月前欧阳儒修托老友举荐的副官来到昆明,欧阳儒修马上召见,这个被举荐而来的人正是在上海救过家刚的南洋华侨富豪公子司徒光明。
向家舒给婉婷送来了最后一顿牢饭。婉婷平静的梳洗完,被狱警押往刑场。狱警要给婉婷戴眼罩,婉婷拒绝了。
另一间牢房里,有一个身材、相貌、年龄跟婉婷差不多的姑娘也吃完了一餐丰富的饭菜,被狱警蒙上眼罩,带出牢门。
婉婷被带到了监狱中刑场。刑场四壁高墙,呼啸着山风。婉婷走到墙边,目光冷峻的站在那个眼蒙黑罩的姑娘身边。一排狱警举枪击发。那个姑娘被打的脑
浆迸裂倒地身亡,婉婷的眼睛眨也没眨。她等待着狱警第二次击发。没想到过来几个狱警强行扒下婉婷的外衣,给她蒙上眼罩,把婉婷带走了。
那个脑袋被打得稀烂的姑娘套上了婉婷的衣服,被抬出了大狱后门,早已守候在门前的向家舒把那个姑娘的尸体装进棺材,放在辆驴车上,运往墓地。 花子怀孕了,母亲和花子同时感到一种担忧。
阿部归一知道中国领事是个四川人,有喝早茶的习惯,每天上午都要光顾一家小茶馆。阿部把有关云天、汉强的消息卷在报纸里边,买通了一个报童,让报童把这份报纸送给了喝早茶的领事。领事看到消息后大吃一惊,急忙急电密告中国使馆。
中国大使慌忙请示国内。国内迅速复电:佐世保航空官校之中国飞行学员系地方政府委派及自费学习飞行之学员,中央政府只可向日方交涉,阐明我方态度,避免不良后果。中央政府将尊重中国之地方政府及中国飞行员之个人意愿。看到电文后,中国大使心领神会,随后必恭必敬地拜见了日本外务省次相。
日本政府知道了中国政府的态度后,更加肆无忌惮,加紧分化瓦解中国学员。许多中国学员发生动摇,又有些人表示愿意被日本派遣到欧洲继续学习飞行,并加入日本航空队服务。
云天、汉强依然坚决要求回国。
云天经过苦思后毅然决断。他要求见阿部教官一面,托阿部转达他对花子的情感,并再次表明作为中国军人的决心。云天利用放风的机会纵身从三层楼上跳了下去。云天摔伤了右腿。云天以自残的方式抗议日本军方的法斯西行径。经诊断,云天右小腿粉碎性骨折。云天拒绝治疗,要求回国。
阿部实在不忍自己的学生如此悲壮,便向军部梅津少将请求放中国学员回国,遭到军部严厉申斥。并被调离航校、调到第四六七陆上航空队任飞行小队长。花子不顾警察的威胁,日夜陪伴在云天身边。
汉强以绝食抗争,一连五日水米未沾,奄奄一息。日方强行输液抢救,汉强清醒后,坚决地拔掉针头,拒绝输液。
梅津亲自看望了云天、汉强,得到的回答依然是“回国”两字。梅津惋惜地摇摇头慨叹:可惜支那有这么英雄的人材!可支那却造不出一架战斗机!你们将来用什么来保卫你们的国家呢?
婉婷被蒙上眼睛关进了一辆小轿车。轿车在山城路上开了很久。
婉婷又被带下车,左拐右弯地走了很久。当婉婷脸上的面罩被摘掉时,婉婷已经坐在一间四面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一个脸色阴郁的年轻军官告诉婉婷:向婉婷已经死了,她现在叫梅兰香。她现在已经是军统云南站特训班的一名学员,随后军官向婉婷详细介绍了军统的性质、任务。并简要叙述了婉婷被军统云南站长毛德仁暗中出面救下的过程。军官表示,婉婷如不想加入军统,军统可以把她隐姓更名的“送走”。婉婷知道“送走”的含义,为了达到生存的目的,也为了见一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婉婷同意留下。可当婉婷提出想见见毛德仁的想法时,却被拒绝了。此时毛德仁就在暗室中观察着婉婷的一举一动。毛德仁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光,决心把婉婷培养成全能的职业特工。婉婷在军统登记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