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槊为免招忌交出一半兵权 南枯明仪嫉恨难平火烧永银宫
皇后当朝咄咄逼人,穆如槊担心被皇帝及朝臣误会,无奈之下便拿出兵符,主动交出了一半兵权,称自己愿意与尚书令南枯棋共同掌管天下兵权。牧云勤见状大惊,却不敢说出,只能恨恨地望着皇后,咬牙骂出了一句:贱人!皇后不动声色地道了声谢,当即假传圣旨,命人将合戈从澜州调了回来,处理朝政。
皇帝重伤,外界流言四起,有说是穆如槊想要弑君夺权,有说是牧云笙伤了皇帝。寒江听到这些流言后,不放心牧云笙,便找到了他的住处,想要见他。原本皇子们都不准住在宫中,之前牧云勤独爱牧云笙,才破例一直没让他搬出去,如今皇后掌了权,第一件事就是将牧云笙这个眼中钉赶出了宫,并且命他日日进宫向他的父皇请安,以此来折磨他。
寒江从牧云笙的侍女兰钰儿口中得知这些情况后,十分心疼牧云笙,想要将他和兰钰儿带走,兰钰儿却拦住他不让他进去见牧云笙,称他自从那夜之后,见到熟悉的人就会发狂,寒江闻言心中更加难过。
苏语凝被蒙面人打下悬崖后大难不死,被人所救后逃得了一命,养好伤后,她又回到了皇宫,请求守卫替自己通传。皇后得报后询问她是否说过这些日子她去哪儿了,吴如意称苏语凝说是有人救下了她,救她的人不准她说出实情,皇后闻言,想起当日苓鹤清对苏语凝的批语,便没有再追究,只是让她的父亲苏成章将她带回去禁足。
苏成章见到女儿后,又羞又恨,觉得她给自己丢了脸,恨铁不成钢地举手想要打她,被苏语凝一句话劝住了。父女二人正要回家时,穆如寒山策马赶来,他拿出一只小剑坠给了苏语凝,称是寒江让自己务必交给她的。苏语凝十分意外,询问寒江的去除,穆如寒山称他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苏语凝闻言,心中竟有一丝失落。
回到家后,苏成章将苏语凝锁了起来,让人严加看守,苏语凝苦苦相求,苏成章却毫无心软之意,苏语凝只能靠着那个小小的剑坠聊以自慰。
寒江回到了之前容身的破庙,和那帮小乞丐道别,称自己要去投军,他询问高无音的下落,小乞丐称他早已不知去向,寒江便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
皇后其实心中一直深爱着牧云勤,她在宫中殷勤地照顾着牧云勤,替他不能动弹的四肢按摩,可牧云勤却不愿意让他碰自己。皇后从牧云勤怀中搜出了银容的画像,见牧云勤知道如今依然心中只有银容,恨得牙根直痒,她愤怒地一把抛掉了那张画像。牧云勤大急,他费力地翻下床榻,一寸寸地向画像挪去,就在他即将将画像握在手中的时候,皇后却一脚将画像远远地踢开了。她哭着请求牧云勤忘记银容,重新把自己放在心中疼惜,让自己知道,自己输给的不是银容,而是男人善变的心,牧云勤却不肯理他,依然奋力向画像爬去。
皇后被激怒了,她一把撕掉了银容的画像,牧云勤见状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大声咆哮起来,良久之后,他眼中冒火地望着皇后,一字一顿地说,她这么做也没有用,银容永远都在自己心里,皇后阴狠地说:不允许!
皇后完全地失望了,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得到牧云勤的爱,因爱生恨的嫉怒几乎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她又一次到了永银宫,满心凄怆地对着银容自言自语地说,爱是白天,恨是黑夜,人都活在黑白交替之中,可是自己心中早就没有了白天,只有无尽的暗夜。以前她嫉妒牧云勤对银容的爱,努力想要将他的心夺过来,可是如今自己已经不再做那无益的事了,她要让牧云勤一点一点忘记爱的感觉,心中只剩下恨,这样在他的心里也就再也没有白天,就只有恨,只有自己了。银容闻言,心怀怜悯地对皇后说:南枯明仪,你可怜!
皇后闻言狰狞地大笑着带人离开了。她让内侍将无法动弹的牧云勤搬到了永银宫的门口,当着他的面,将永银宫一把火烧掉了。牧云勤望着熊熊升腾的火焰,痛苦地大声嘶吼。
朔风和叶听那白发人说找到横公,便可以让自己回到瀚州,心中十分激动,他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赶到了泉明港。在街上,朔风和叶向一个茶馆掌柜打听那艘叫做横公的船,那掌柜的笑眯眯地递给他一碗茶,朔风和叶毫无防备地一饮而尽,之后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那掌柜从他身上搜出了天罗刀丝,顿时吓得心惊胆战。连忙将他送去了横公船。正在对弈的唐满和唐缺兄弟二人见到了那天罗刀丝后,不禁叹了口气,埋怨龙锦焕又给自己弟兄找麻烦。他们口中的龙锦焕正是朔风和叶所救的那白发人。唐氏兄弟如约发动横公,带着朔风和叶驶上了回瀚州的水路,朔风和叶站在船头激动地仰天长啸。
此时的寒江,也早已投身军中,他的勇猛让长官颇为欣赏,很快就在一众新兵中脱颖而出。而牧云笙则依旧每天在中州的未平斋中如疯似狂地作着画,只是他闲暇时常常拿着林秀曼当日带来的那木匣中所藏的一只水晶幻珠端详,日久之后,竟然能在其中看到一个绿衣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行走在翠竹之间,于是他便更加发疯似的描画着珠中人的倩影......
转眼过去了四年,时间到了永宁十九年,牧云笙的画技已经登峰造极,满朝闻名,许多女子都慕名来向她求画。这一日,前朝公主姬昀璁来到了未平斋,虞心忌正在门前盘问,兰钰儿走了出来,道破了她是来求画的,称自从有人来这里求了画之后拿去卖钱,牧云笙便不肯再轻易给人作画了。姬昀璁却说,自己和她们不一样,求了画是要烧掉的。房内的牧云笙闻言,便让兰钰儿将她放了进来。
姬昀璁对牧云笙说,自己想要求一幅画烧给自己的未过门就去世的郎君,他发誓一定要功成名就之后再来迎娶自己,可在他去殇阳关的山路上不慎落下悬崖一命呜呼了,自己为了能在梦中与他相见,这才来求画,想要烧给他。牧云笙闻言,被姬昀璁的痴情打动了,便答应了为她作画。
画作好后,姬昀璁称自己想要当着牧云笙的面烧掉那副画,请他帮自己找个大些的钵子来,牧云笙便依言出去吩咐兰钰儿。就在他离开的功夫,姬昀璁在他的房中一通翻找,将那副穆云珠幻图找到后藏在了自己身上,又和牧云笙说,自己忽然有些不舍,请他代自己将画烧掉,说完便匆匆告辞了。
姬昀璁行为怪异,牧云笙起了疑心,他略微一扫,便发现自己的房间被翻动过的痕迹,便匆匆追了出去。他追上姬昀璁后很客气地问她是不是骗了自己,姬昀璁很爽快地承认了,牧云笙却喜形于色,称如此世上便少了一个为情郎伤心的女子,再好不过了。姬昀璁对牧云笙这般反应很是诧异,她早就听说牧云笙是个可以令天下生灵涂炭的不祥之人,却不想他的性格竟然如此慈悲。
离开未平斋后,姬昀璁带着画找到了与自己事前有约的越州九原城城主霍思忠,将画像交给了他,请求他让自己可以调用他手下的雇佣兵团,霍思忠却一口拒绝,称自己不会把辛辛苦苦带出来的队伍交给她去打那场根本打不赢的战争。姬昀璁闻言急怒交加,暗骂大端朝的人全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姬昀璁走后,兰钰儿清点了一番,发现少了一副牧云幻珠图,便将剩下的画打理起来,打算用箱子装起来,免得再被人偷去。牧云笙却让她拿去烧掉,兰钰儿大惊,要知道,这样一幅画在黑市已经卖到了十万金铢,足够普通百姓三代享用不尽了,牧云笙却云淡风轻地说,自己有幻珠就够了,留着这些画徒惹世人贪嗔之念。兰钰儿实在不舍得将自家殿下的心血付之一炬,便让侍女将它们暂且收了起来。